“哎哟”,络腮胡子一声叫唤,趴在地上,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和血迹,有些气恼地说:“你怎么这样?好歹我是你的老师。”
“是吗,你有我这样的学生,我可没有你这样的老师。”我本想上去再给他几拳才解恨,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就见了血,不经打,便放了他一马。
络腮胡子气坏了,张了几次嘴,貌似想骂我的样子,但终于没有骂,而是低下头,收拾好自己的破烂,便灰溜溜地走了。想必他也知道,骂我只会讨打。
我对着他猥琐的背影,再次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败类,给老子爬!
(中间再次省去两年的大学生活)
有人把大学比作一座象牙塔,因为生活单纯,没有掺合太多的杂质。而社会这座‘大学’更像是一个大染缸,可以把一个原本单纯、清澈的东西,变得复杂和混沌起来,一个人的思想、性格、操守、胆魄、诸如此类,都可以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理想永远屈从于现实。
当然,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正是赵薇兑现诺言,到我念的大学来找我玩的时候。
日期:2011-08-27 15:23:09
(五)
当再次见到赵薇时,我已是念大二的学生,那是五月的第一个星期天,赵薇突然打电话说,她要来学校玩。我又惊又喜,以为她早就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不曾想又这么鲜活地冒了出来,听她的声音,不再是那个老受欺负的小美女,貌似已经很成熟了。
当我站在学校门口,看着她轻轻推开奔驰轿车的门,很优雅地将穿着名贵高根凉鞋的细长的双腿迈出来,然后将垂挂胸前的太阳镜架在美丽的鼻子上,又撑开一把太阳伞挡住明亮的阳光之后,这才笑盈盈地向我款款走来。我注意到她穿一身素净的碎花裙子,裙边到膝盖以上,细长的小腿又白又嫩,惹得几个路过的大男生都羡慕地盯着看。
我一路小跑迎上去,并用我在大一时养成的惯有的方式单刀直入地问:“薇姐,车是你的吧,你也太有钱了。”
“栋梁,别抬举我,我只是一个打工的”。赵薇显然不肯承认她很有钱,但从她的笑容里,透出的是富足。
“是吗?在哪里发财呀?”
“就在CQ城呀,我们一直在一个城市,只是因为工作忙,一直没联系,不好意思哈。”
“那你在CQ城的哪个地方工作呢?”
“怎么,查户口呀,我才来,就要刨根问底呀,你可不可以先不刨呀?”赵薇给了我一个嗔笑。
我也哈哈一笑说:“怎么,不可以刨吗,跟我也生分起来了?”
她拿腔拿调地说:“不是啦,先带我看看你的大学嘛,呆会儿再让你往深里刨。”
我也幽了她一默:“好好好,不急不急,先看学校,呆会儿我可要往祖坟上刨!”
之后,我坐上她的奔驰轿车,用一个上午的时间,看遍了大学城的每一个角落。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虽然皮包里钱不多,但还是壮着胆子说,薇姐,想吃什么你就说,我请客,管够。小薇却说她已经工作了,挣钱了,客她来请。我哪里肯依,争执了几句之后,她说:“就在你们学校食堂打饭吃嘛,我正想尝尝你们大学的滋味呢。”
我知道她是替我着想,怕我多花钱,心里挺感激她的,便依了她。
吃过饭,没地方去,但薇姐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看样子很闲。于是我说,天气这么好,你看阳光明媚,鲜花盛开,咱们去西山公园转转吧,那里可是一个大花园,而且专门有一个紫薇园,有上千株的蔷薇,好漂亮的。正好你的名字里有一个“薇”字。
她面露喜色,很爽快地答应了。等她把车停放好之后,我手臂一抬说:跟我走吧。她稍微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挽住了我伸出的手臂,像一对情侣一样,向西山公园走去。第一次靠得这么近,我分明嗅到一股淡淡的香粉味,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一句“闻香识女人”来。
西山公园与学校仅一墙之隔,是这座城市新改建的公园,以前是一个很大的花圃,因尚未完工,还未收门票,学生可以自由出入。
进得紫薇园,赵薇又是一声惊叹,哇,太美了,太香了。看她把鼻子凑到一朵朵花蕊上,深深地呼吸着,很陶醉很陶醉,于是我拿出学文学的看家本事说道:“人无千日好,花有百日红。这“百日红”指的就是紫薇花,宋代诗人杨万里描写紫薇花时曾咏道:谁道花无百日红?紫薇长放半年花。你知道吗,这紫薇花,算得上夏天最美丽的花了”。
“是吗,你喜欢紫薇花?”我看见薇姐的脸上明显多了一层光彩,便趁热打铁道:“当然,这么美的花,谁不喜欢,更何况我这文人骚客!”
“嗯嗯嗯,文人就是文人,说出话来就是好听。”小薇在花树丛中来回穿梭,摸摸这,闻闻那,很有些爱不释手。我坐在花台亭榭间,很享受地欣赏她曼妙的身姿,在花丛中飞来飞去,突然就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
她闹够了,才慢慢走到我旁边来,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凳,很淑女地坐下来,开始有些俏皮地问我:你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么?现在问吧,我都可以告诉你。”
听她这么一说,我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络腮胡子丑陋的样子来,心情便有些不爽,我很想知道那件事的前因后果,可我实在问不出口,于是我便久久地看着她的脸,不吭声。
赵薇的脸竟被我看得红了,她说,栋梁,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呀。
我突然就冒出一句:薇姐,你知道吗,从见到你的那天起,我就默默地喜欢你,我一直想保护好你,可我没有做到,我很内疚。今天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呢。
薇姐楞了一下,说:栋梁,姐很感谢你,还有你的家人,曾经给了我很大的帮助。那时姐也好喜欢你的。以前那个可恶的络腮胡子想非礼我,好几次把我叫到办公室,对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没有理他,后来居然对我动手动脚,真他妈不是东西。不过你相信,姐是清白的,姐虽然有点笨,但还没有笨到任人摆布的程度。
哦……没有失身?我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原来想精想怪的脑壳立即清醒过来。
后来,姐没心思读书了,高中毕业就到城头来打工。貌似一个很大的公司,公司的老总是我舅舅的表弟,算是远房亲戚吧,因为是亲戚,又因为我长相还可以,就叫我负责销售公关工作,现在是公关经理。
哦……公关小姐?我的心头又活摇活甩起来,脑壳又有些想精想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