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复读第一年的时候还没多大变化,可今年他的变化也着实让我吃惊,要是让罗旷和苏齐那些人知道了,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林锐会在课上说话,会有事没事跟陈磊和乔守翼胡侃!要知道林锐当班长的时候,谁敢在自习课上说一句话谁就要遭殃!”
杨明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罗旷和苏齐是什么人,他的好朋友?”
徐娟娟笑道:“他们是我们高中时一个班的,那时他们可吃了不少苦头!这两人一贯调皮无赖,班主任拿他们都没办法,可他们却被林锐整的死去活来的!”
杨明瑜咯咯笑了起来,一扫先前阴霾:“难不成他比班主任更可恶!”
“那倒不是,只是他们和林锐都是好朋友,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呀,课上林锐对他们的恶习严惩不贷,迟到的上讲台坐班!让迟到的人监督班里的纪律,然后谁要觉得坐班不好意思了就留个心眼,揪出那些后面迟到的或者上自习课讲话的同学来顶替自己!林锐还让这些经常迟到讲话的同学通过全班的‘票选’,选出当月的‘明星人物’!可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最后高三那年,我们班的德育分数高居全校第一,被评为市级优秀文明班级!当时的班主任黄祖铭,他可开心得嘴不合拢!加上林锐的哥哥林曦也是他的学生,每次提到林曦黄祖铭可是赞不绝口呀!”
杨明瑜安静地听着,“那林锐不是很不得民心喽?他可是在为班主任‘卖命’整同学!在我们那里这样的人可是很不受欢迎的!”杨明瑜问道。
徐娟娟摆手说道:“那倒没有!你要知道林锐在开始整顿班里涣散的纪律时,他是这么说的——”说罢徐娟娟掏出手机。
杨明瑜问道:“你还录音了?”
徐娟娟点点头,“这么经典的话我们人手一份呐!”经过一番调试之后手机里传出了林锐的声音:“……我们离高考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我希望这一年里,大家能实实在在地为自己的理想好好奋斗,哪怕最后的结果不一定让人满意!可寒窗十余载不就为了明年六月份的那两天吗……不管成功或失败,经历高考是我们人生中不可逾越的阶梯!我们不是重点班,我们的口号不是冲击清华北大,我们只为踏踏实实、昂首挺胸地走完这一步,给自己的青春一个无悔的交待……我承认,我们当中只有少部分人能上重点,但绝不会有人怀疑我们经过努力拼搏争取来的一个二本院校的含金量!更何况重点线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所以,我为营造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我会尽到我作为一个班长的职责,冠冕堂皇点说是为大家,自私点说也是为我本人!请大家配合……”
杨明瑜想象着当时林锐慷慨激昂的那一幕,对比今天她所看到的林锐,变化真的非常大。
“……05年高考,应届普通班级绝大多数就有那么六七个上重点,但我们班有十四个上重点!”徐娟娟依然沉醉于当时那欢庆的场面。
“林锐当时考得怎么样?”杨明瑜欢快地问道。
“林锐当时以高出重点线23分的成绩排在班里第四!”徐娟娟记得很清晰。
“那今年呢?”
徐娟娟听到杨明瑜这一问,俨然从欢快的顶峰跌落失望的低谷:“差重点线4分!”
“啊!怎么会……”杨明瑜惊叹了一声,似乎猝不及防地被人一闷棍打到脑门上了,但她立刻想起陈磊好像说过这回事情。
徐娟娟说到这也不免叹息道:“是呀,谁相信呢!他平时的成绩虽不是名列前茅,但也稳定在班里前十五名!要知道他那个班今年有63人上重点线呀!”
“啊!”杨明瑜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话说到这,两人都不再往下说了,只是沉默着。徐娟娟今年也是第二年复读了,她今年上了重点线,但填报志愿时一本落榜掉到二本线,而她所填报的二本线因为今年一本高分落榜的人比较多,于是“撞车”的高分学生也较多,最后她连二本也落榜了。对于一个女生而言,复读是很纠结的事情,因为她们要考虑到自己年龄的问题,复读个两三年最后就算上了清华北大对她们而言也很可能是得不偿失的事!可是徐娟娟万万没料想到自己高出重点线二几十分竟连个二本也上不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回来复读!相对于林锐陈磊而言,她平时更为低调,喜欢独来独往。
“教室里的人什么时候走光了!”杨明瑜犹如从梦游中惊醒一般。
“哇,快十一点半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今天就聊到这吧!”徐娟娟看着时间说道。于是两人一同离开教室。
走到楼梯口处,徐娟娟想了好一会儿,才叫住杨明瑜:“杨明瑜,不管你信不信,凭我对他的了解,我觉得林锐的压力是很大的,尽管他可能喜怒无常,但希望你也别往心里去!别给他增添烦恼!”说完徐娟娟头也不回地匆匆走开了,留下杨明瑜傻乎乎地站着。
空荡荡的教学楼里不时传来值周老师驱赶还在教室里埋头苦读学生的叫喊声。
日期:2011-08-25 12:09:53
晚上,林锐的住所里
林锐和秦建黄列为等人闲聊了一下就回到自己的小屋里,他打开手机,看到没什么短信又把手机关上了。林锐与林曦之间有约定,两人要通话前林曦会事先发短信告知,然后林锐开机时回个短信表明已开机,林曦才打电话过来,否则就是林锐直接打过去,但也就是一个月通话一次。林锐与母亲章静的联系则基本是短信。林锐用手机基本上就是联系这两个人,他的好友不知道他有手机。离睡觉时间还有一小会儿,林锐今天没心情看小说,只是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天花板,巴掌大的空间里立刻呈现出蒙永冷漠而不耐烦的表情。
早晨,教室里
来到教室,林锐走到座位前,一张折叠得很平整的字条平放在课桌正中央,好像生怕被人忽略了。林锐打开字条,一行十分秀气的字映入眼帘:对不起,昨天又惹你生气啦,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一般见识!求求你啦,谢谢啦!
即便没有署名林锐也知道是杨明瑜的字迹。林锐若有所思地看着前面认真背单词的杨明瑜,拿起笔来飞快地写了几行字,然后递给杨明瑜。
杨明瑜迅速打开字条:昨天是我不对,该道歉的是我!我这人有时候有点神经质的,你看到我头脑发昏时别搭理我就是!不好意思了!
杨明瑜看罢字条,又飞快地回了一张字条:
你应该学学我,快快乐乐的,千万别胡思乱想就是啦,轻轻松松地备战高考!
林锐很快回复:
一言难尽,努力吧!
杨明瑜看罢转过头来递上一个灿烂的笑容。
林锐心里一阵温暖。
晚上,医院病房里
林锐简单问了一下陈磊和乔守翼的辅导情况,知道他俩都尽心尽职后林锐才松了口气。林锐不是怀疑他俩的能力,只是不放心他俩的辅导态度,陈磊较为散漫,乔守翼自恃清高,他们能认真地为覃寿升设计课程说明他们的态度还是很端正的,想到这林锐也是打心里感谢他们。寒暄了几句之后,林锐让覃寿升限时按量完成一套语文的语基练习和一套英语试卷,同时他自己也在一旁完成同样的练习。
两个小时后,两人将两份卷子放在一块核对答案,标准答案被林锐收起来了。
“呀,我怎么错那么多呀!”覃寿升懊恼道。
“你凭什么认为就是你的错呢?难道我的就是标准答案?”林锐笑道。
“……”覃寿升不知林锐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林锐看出覃寿升的心思,拿出标准答案来核对。最后虽然还是覃寿升错的多林锐错的少,但有个别题目却是林锐做错了而覃寿升做对了。
之后两人继续就错误的答案进行讨论,彼此交换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