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甄猛摇摇头,他可是名**怎么能够有这样的想法。这些死亡的味道,那些腐烂的死尸味道,那些腐臭的灰尘味道,那么令人窒息。一双鹰似的眸子溢出了冷光,他讨厌这个味道,就像很多年前那样。
那么那么的血腥,到处都是鲜血、尸体、残肢、那些挣扎那些翻搅还历历在目。
还有——曾经的一双眼睛,至死都不会忘记的眼睛。
那是唯一触动了自己的眼睛,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人,他是生是死全靠自己的命运,甄猛自己已然尽力了。
那是一场噩梦,无法湮灭的噩梦。多年来他都会梦到那些场景,自当**以来他见过很多恐怖的案发现场,可没有一个会有那次的恐怖、惊悚!
回想起地宫内看到的一幕幕还有那段回忆,办公桌前的甄猛从胸腔中吐出一口气,似这口气憋了很久很久。
龙且事后问过甄猛,他上到过二楼,也闻到了里面有腐烂的味道,只是他看那锁显然很久没有被动过了很想知道阿吹是怎样将那些尸体放进去的。
这个问题甄猛自然是在审问阿吹的时候得知的,当然他也亲自试验过了,那道门老旧不堪,这么多年来没有人住自然会老化掉,连接门边的栓头自然的锈掉从而失去了开关的必要性,阿吹当年一推那道门边裂开了一道缝,根本不需要费力气去开锁。有些事其实很简单。
自从七年前被柳絮所拒绝之后阿吹就开始了他的香水谋杀犯之路,他流浪到了南河桥一带发现了这座废弃的楼房,他是个聪明的人,甚至是个天才。这处房子被他摸到了还有一处地宫,于是那里便成了他的家。
从小没有受到过任何的教育,他对生物化学的理解和运用甚至要比那些研究生出来的尖子生都要优秀;如果他没有童年的灰色阴影,没有偏激扭曲的精神心理,想必这个人会是生物化学界的奇才。
只是甄猛也知道——天才,都是疯子。
如今,已经可以结案了。阿吹被精神病院鉴定出他患有分裂性人格障碍和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精神病。我国法律《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十八条规定:间歇性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的时候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指控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可以从轻或减轻责罚。
在实施谋杀的时候,阿吹还没有完全丧失行为能力,所以他要负责完全的刑事责任。他在监督留守期间,会生不如死的度过。这种活下来是一种煎熬,剜心之痛,谴责之苦。
香水谋杀案完全告破,现在就看盖聂那边红裙子案的消息了。甄猛起身朝着队长办公室走去……
【市中心医院——下午】
自从中枪以后端木蓉就一直在病床上静修,期间大家也都来看了她。中枪之后恐怕要有一段时间在这医院里耗着了,虽说她端木蓉是个安静的人可是这样一直在病床上躺着任谁也会腻了的。
少羽在端木蓉病房楼层的六楼,而她是在七楼。大家每次来看蓉姐姐的同时也是去看少羽的,再者说这种事也是不好瞒的,好在她的身子底子好伤口愈合的很好,便想着等好一些就下楼看看少羽。
正闭目养神,只听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门外人一身淡蓝色的病服,线条柔和衬托着他脸上俊朗的棱角,冰蓝色的星瞳带着轻柔与淡然,他坐在一张轮椅上却也端着那种无法让人抗拒的冰火两重天的邪魅气质,这不是白凤又是哪个?
日期:2011-11-05 22:41
“没打扰到你休息吧?”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白凤这粉碎性骨折怕是也要在这轮椅上度上百日了。
“不会,请进。”这两天大家都很忙,所以一直是她一人,也有些闷了。这还是大家受伤之后,白凤第一次来。
自行驾驭到端木蓉病床前,那个女子也慢慢稍微支撑起一点身体“你伤口深,还是躺着吧,不然又会痛。”
端木蓉自是摇摇头微笑道“怎样都是痛,倒不如让自己痛的舒服点。”
这是第二次看到她笑了,自己的上司卫庄曾经说过一次,端木蓉这个人太过于简单清冷,长得一般又闷又冷,却也是让师哥动了心了。
其实她哪里是个普通的女人啊。白凤自嘲了一下“你倒是乐观。这一个医院里倒是住了几个熟人,少羽我去看过了。医生说情况还好。”说着便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苹果慢慢的削了起来。
“那就好。这几个孩子虽然有的顽皮,却也懂事的很。”
“听说盖队的红裙子案还没有破,这个女人,也真是麻烦。”他拿着水果刀在削来削去,却不见效果,也不知他是在干什么,端木蓉也不管他。
盖聂。他好像最近两天都没有来,他那么忙……前些时日能抽空来已经很是心满意足了,这个男人很不会照顾自己,见他的时候明显是瘦了一大圈。
“就这么无视我?还是脑子飞到别处去了?”白凤停下手中的动作,那双冰蓝色的瞳孔是那样的摄人心魄,他的眼神中充溢着一种捉摸不透的情丝。
回过神来,端木蓉的脸上蒙上一层红晕知道刚刚失态了忙道歉“对不起,你刚刚说什么了?”
白凤见她走神心中已经知晓因为什么而走神了,他此刻很明白当初盗跖跟他在宿舍里倒苦水时盗跖的心情了。这个女子一旦喜欢别人就会对其他人的情感视而不见,全心全意只为她所爱的那个人。在这期间她也在伤害那个她不爱的人啊。
恍惚过后继续手中的削苹果,轻笑道“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这辈子我都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不起。
可能是移动的时候动到了伤口端木蓉轻叱一声恍然梦呓般呢喃“真的很想快点好啊……”紫色的瞳子看向了白凤又道“你看那些梅花,只开在冬日的暖阳里,雪花阳光才是它们所要的。”
这里看不到梅花,但是她的病床床头柜上却有一株。白凤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却也默不作声低头继续削苹果。他的话本来就不多。
“呵,光顾着说了。竟然还没问你的腿伤怎么样了?”
有时候,端木蓉你真的蛮天然呆的。白凤心想却在轻笑一声而不在脸上表现出来“终于算是正视我一次了”端木蓉笑笑不作答“**的身上哪会没有一些大伤小伤的?不碍事,只是坐在这轮椅上太寂寞了些。”
“不是还有我陪你。”
白凤只笑不语,那株梅花粉里透红娇俏可爱,开的傲雪芳骨。——没有所谓玩笑,所有的玩笑都有认真的成分。端木蓉你学过心理学,不会没看到过弗洛伊德的这句话。
又是一阵敲门声,从外探出了一名俏丽的女子。她仍然梳着高高的马尾,简单清透也含着干练与精明。
“两位,我没打扰到你们吧?还是我等下在来?”自己说着却还是进来了,这个年轻的女子精明能干,却也喜欢开开玩笑。
“麟儿?”白凤有些惊诧,顺后一想都是同事来看端木蓉也是情理之中。
“怎么?见到我那么意外?白凤啊白凤,好歹我们同事一场,见到我不用流露出那么失望的表情吧?”莫麟儿放下东西冲着白凤娇叱了一句。
“我一直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凤沉着脸道。
“是我让麟儿来的……”端木蓉看他俩斗嘴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最主要是麟儿总是‘欺负’白凤‘老实’罢了。这蔫儿瓜碰上脆枣啊还就是杠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