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9-29 10:52:42
第四十八章 老洪
王佐坐在电脑前运指如飞,写着那二十年前的住事,电脑右下角冒出一则新闻,多国空袭利比亚。王佐点开新闻:北京时间20日零时45分,正当利比亚人为国内动荡和国家前途揪心之际,一架暮色中盘旋在利比亚上空的法国战机瞄准卡扎菲军队的一部军车开火。被西方国家命名为“奥德赛黎明”的军事打击,就此打响。利比亚爆炸不断,火光冲天,黑夜映如白昼……几小时内,法国“阵风”和“幻影-2000”战机实施了四次空袭,摧毁数辆卡扎菲军队装甲车。部署在地中海的美国和英国军舰及潜艇,向利比亚20多处防空设施发射了110多枚“战斧”巡航导弹,打击地对空导弹阵地、预警系统、重点通讯设施等利比亚整体防空系统的“关键点”。已然动荡的利比亚,在轰炸中面临新的战火与危机。卡扎菲强硬应对,向国民发放百万件武器。许多当地民众昨日聚集在卡扎菲的驻地阿齐齐亚军营,表示愿作人体盾牌,保卫国家和领导人卡扎菲。这一天是2011年3月20日,距2003年3月20日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整整8年。这是继上世纪90年代的科索沃战争,本世纪的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后,西方国家第四次对主权国家发动大规模军事打击。
导弹发射,高炮还击,爆炸,火光,黑夜映如白昼……这一切如同二十年前的海湾战争。世界总是这样的,上至国与国,下至人与人,总是重复着昨天的故事。所以战争与爱情是文学的永恒主题。
卡扎菲和萨达姆,曾被视为阿拉伯世界的“革命双雄”,1969年的两场革命造就了他们独特的地位。两人在青年时代均深受埃及革命领导人纳赛尔的影响,他们信奉泛阿拉伯主义,仇视犹太复国主义及其西方支持者,并均具有桀骜不驯的秉性。可现如今,萨达姆已作为美国的阶下囚被送上了断头台,而卡扎菲却仍稳坐军帐检阅40周年大典。萨达姆的一生,就如同舞台剧般跌宕起伏、高丨潮丨迭出,而卡扎菲的命运将如何呢?王佐试目以待。
1992年6月5日端午节,王佐又一次在张家湾过端午节。
王佐大概是上午九点左右在五峰乡下了那辆半新不新的中巴车,在集镇的丁字路口,碰上张青青的哥哥张星火。原来张星火在五峰乡小镇上开了一家理发店,正好在丁字路口。镇丁字路口向左边走是兰新村方向,向右边走是五峰村方向。王佐和张星火聊了几句,便向星火告别,独自一人向右边五峰村方向走去。
沙石小公路两边远山如黛,近处稻田里已插上稻秧,和风吹拂,稻秧微微摆动,像是欢迎王佐一样。王佐想着要见到子含了,不免脚步轻快,一边欣赏着田园风光,一边哼着歌,兴冲冲向张家湾走去。
走着,走着,前面有一条小狗对着王佐乱叫。王佐捡起一个小石子向小狗扔过去,小狗夹着尾巴向张家湾村方向沿着沙石小公路跑去。王佐来了兴趣,抓一把石子,向小狗赶去,边赶边向小狗扔石子。约赶了不到二十分钟,小狗抄小路向黄姓村子跑去。王佐气喘吁吁地停下,见小狗正夹着尾巴向王佐这边看呢。王佐见前面就是张家湾,不禁对小狗挥挥手,本意是向小狗致谢,陪着王佐跑了一段路,哪想到小狗一遛烟钻进了旁边的菜园里。
王佐从小公路走上黄姓村子对面的小石桥,沿着田间小路走去。前面鸡鸣狗吠,炊烟轻飘,绿树青竹掩映中的错落有致的村子就是张家湾了。
跨过一个小土坡就是张家湾村了,王佐轻快地走过矮子家门口,来到张子含家的厨房,见张子含正和她妈妈在包粽子呢。子含抬起头没理王佐,子含的妈妈一脸笑开花地说:“小王来了,走热了吧,喝口水。”说完倒了一杯开水给王佐。
王佐确实渴了,喝了几口水,跟子含妈妈说了几句话,知道子凡去苏山乡买东西去了,子笑去菜园里割一些菜回来准备中午吃。王佐又跟子含说话,子含只顾包粽子,没理王佐。王佐觉得没趣,忽听到厨房对面有人谈笑,便离开厨房,来到子含家的院子,进了堂屋。
堂屋里子含爸爸正和一人中年人在聊天,王佐掏出红梅烟给每人发了一枝,子含爸说小王来了,继续与中年人聊天。中年人抬头看看王佐,点了烟之后继续聊,说的是黄梅话。王佐听了一会儿,好像听出这个中年人是子含爸爸小时候的伙伴,说着一些六七十年代的话题。王佐见他们谈兴正浓,不便打扰,便走出了堂屋,来到张春元家里。
张春元正坐在房间靠桌子边的椅子上看书,桌子上放着一台录音机,房间里飘着小虎队的歌,“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让所有期待未来的呼唤,趁青春做个伴……”
张春元听见有人进来,抬起头,见是王佐,忙让坐倒茶。王佐老朋友般笑着与春元闲聊,闲聊中知道春元过十来天要去湖口盐业公司做事。
王佐对春元说:“到了湖口一定要去五七厂找我玩,不见不散。”
春元笑笑说:“那肯定了,在湖口没有熟人不找你找谁呢,到时不要不理我呀!”
王佐笑了,又闲聊一会,顺便对春元说借录音机去子含家听听,然后提着录音机出了春元家来到子含家。
在厨房门口王佐听见厨房里子含的爸爸正与中年男人大聊特聊毛主席周总理朱总司令,不便进厨房,提着录机进了子含的卧室。王佐把录音机插在床头白炽灯泡上的插座里,放着录音机,见子含枕头边有一本《宋词三百首》,顺手拿起翻开看,正是李清照的一首词:
蝶恋花
暖日晴风初破冻,
柳眼梅腮,
已觉春心动。
酒意诗情谁与共,
泪融残粉花钿重。
乍试夹衫金缕缝,
山枕斜欹,
枕损钗头凤。
独抱浓愁无好梦,
夜阑犹翦灯花弄。
话说张子含在厨房里包完了粽子,正在烧火呢,忽听见有录音机的音乐,仔细一听,不免奇怪,再一听,还是小虎队的歌呢。子含觉得不对劲,站起来出了厨房,进了堂屋来到卧室里。王佐正美美地听着歌看着宋词,忽听见耳边像是孙二娘般一声大叫:“哪来的?”
王佐抬起头,见子含叉着腰,横眉竖目,鼻子都气歪了。王佐看着子含,心想平常挺可爱温柔的女人咋就变成这个样子,懒懒地说:“你管得着吗?你不理我还不许别人不理我呀!从张春元那儿借来的,你也听听,小虎队的歌,很不错,只是机子没洗磁头,有点沙沙响。”
张子含听了王佐说是借来的,倍觉丢脸,自己的男朋友跑到别人家里去借这么贵重的东西,在张子含看来简直是大大的伤自尊心,于是对着王佐大叫:“哪借来的还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