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佐收到张子含的信后,盘点了一下所有的人民币,还不到二百块,就是不吃不喝也不够。于是王佐找唐华借了二十块,敖小安借了三十块,就等着张子含过来了。敖小安在做贩鱼的生意,三十块不在话下,而二十块对于唐华来说是他月工资的四分之一,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王佐离开6518厂后,一直没有机会回五七厂,也就没有还唐华的钱,后来唐华也离开五七厂去上海发展了,就更没有机会了。直到2000年后,有一年王佐在上海参加卫浴用品展,特地找到唐华,才知唐华已是某国际知名消防设备制造公司的总工程师,提成奖金不算,唐华的薪水已有二万元,为此王佐按二万元的四分之一,给唐华五仟元以还当年的二十元借款。唐华不收,但王佐坚持要给,最后唐华才收下。展会结束后唐华送王佐上飞机,送给王佐一件小礼物,王佐在飞机上打开小礼物,原来是一块价值万元的手表。
话说王佐知道这天张子含要过来,凌晨下了夜班后,上午在宿舍等张子含,等了一上午,也没等到张子含。中饭后,王佐躺在床上看小说《东周列国志》,一边等张子含,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再说张子含与徐金燕上午十点在五峰乡小镇上碰面后,上了那辆半新不新的中巴车。中巴车在均桥路上坏了,司机把车开到路边一个汽修店修车。在汽修店约有一小时,中巴车才修好,张子含徐金燕在湖口汽车站下车时,已下午一点多了。
张子含徐金燕下了车后,沿着小岭大公路向五七厂方向走去。
走在公路上,天气很热,徐金燕见张子含没有说话,有意打趣说;“子含,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想着马上见到你那位情哥哥了,正在遐想呢。”
张子含在遐想中回过味来,假装生气地说:“花泡得(湖口方言),打死你,死妮的。”
说着张子含举手就打,金燕撒脚就跑,子含在后面赶。一会儿,胖胖的徐金燕就跑不动了,停了下来,脸上淌着汗,子含也气喘吁吁跑过来,两人笑做一团,金燕连连说,“好耍得,好耍得,哈哈……”
这时,已走在五七厂宿舍的路上了,二人走过五七厂宿舍,转过五七厂一道门桥上,张子含熟门熟路的带着徐金燕上了五七厂单身宿舍后栋二楼。
来到王佐宿舍,张子含见门虚掩着,用手指轻轻敲门,没反应,于是张子含轻轻推开门,见王佐躺在床上,哈着大嘴,一只手还拿着一本书歪在一边,轻轻打着鼾声。
张子含不禁想笑,被金燕用手捂住了嘴巴。张子含做了个鬼脸,指着椅子示意金燕坐,然后轻轻走到王佐床边,轻轻提起被子盖在王佐身上。
王佐实在睡得香,昨晚上夜班,上午为了等张子含也没睡,饭后本想等张子含,拿起书没看几页就沉沉睡去。沉睡中王佐还是在想着张子含,忽然有点异样有人帮自己盖被子,王佐睁开眼一看,一张秀丽的脸庞还淌着汗,一双明亮的大眼正深情地看着自己。王佐半梦半醒中见到张子含,猛地掀开被子起床,用双手去抱张子含,同时不由得大叫:“想死我了!”
张子含移步躲开,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干嘛呀,有人呢。”
徐金燕刚刚坐在椅子上,忽然见到这戏剧性的一幕,已订亲准备结婚有人事经验的金燕马上转过头说:“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然后呵呵地笑了。
王佐知道自己失态了,很不好意思,忙不迭得去开风扇,说:“很热吧,坐在风扇下。”然后从衣架上取下毛巾递给张子含说:“洗把脸吧,怎么现在才到?”
张子含当着金燕的面没有接王佐的毛巾,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花布小手绢,在水池上拧开水笼头,把手绢打湿,然后抹了抹脸。徐金燕也掏出一个花布小手绢,把手绢打湿,抹了抹脸又坐在风扇下。
王佐看着胖胖的金燕有点眼熟,说:“好久没看到你呢,还是这么富贵。”
金燕笑了说:“你啥时看到我呀?我可是一眼就看出你了,再说子含的情哥哥我可是过目不忘呀!哈,哈……”
王佐见金燕如此大方爽朗,和自己说话像个大熟人似的,试探着问:“你不就是张家湾的,张青青家不远的那位,我可是记得,过年时我们不是在张家湾八角亭那儿还聊天呢。”
张子含听王佐胡说,白了一眼王佐说;“不记得就不记得嘛,油嘴滑舌!”
金燕更是笑个不停,喘着气说:“真是贵人多忘事,去年正月十五,你和张子含在我家吃饭,还打牌呢。”
王佐猛然想起,那是王佐与张子含第二次见面在张家湾张子含家与张子含张春元张青青玩了一个通霄,第二天张子含送自己去徐前湾,中午在一个胖女孩子家吃饭,敢情就是这位呀!王佐不由为自己乱扯发笑,说:“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呀!”
金燕说:“什么那个这个的,其实在你认识张子含之前我就见过你呢,你不是在德冬家吗?后来我也在徐前湾见过你,只是你眼睛在天上,看不到我罢了,只看到你的张子含……”
张子含听金燕又扯到自己身上,装作生气地说:“说什么呢,不要扯到我身上。”
王佐看着张子含装作生气的样子甚是可爱,忙打圆场说:“还没吃吧,去街上吃饭吧。”
张子含看了看王佐,欲言又止,不得已还是鼓起勇气说:“是没吃饭,饿死我了,不过,你收到我的信没有,那件事----”
王佐站了起来,说:“不就是钱的事吗,放心,已经准备好了,走,吃饭去!”
徐金燕也站了起来对张子含说:“你有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我的钱还是个末知数呢。”说着,王佐带着张子含金燕来到湖口街上,在西门口小吃摊上点了二盘炒粉。
吃完饭,王佐陪着张子含金燕在湖口街上逛街,张子含金燕各买了一些日常用品,王佐心想,她们大概在买去深圳的东西吧。
大约下午四点多,三人来到东门口附近的徐金燕叔叔家。徐金燕叔叔没在家,金燕说:“我不回家了,等我叔叔,张子含你先回家吧。“
于是王佐张子含来到小岭湖口汽车站,王佐帮张子含买了一张车票。还有一个小时中巴车才出发,王佐张子含在候客室坐了下来。
在候车室,王佐把钱给了子含,并劝子含不要去深圳,用这笔钱去学点什么。子含不听,二人在候客室吵了起来,最后子含不言不语。去五峰乡的班车马上出发了,王佐见劝不动子含,又买了一张车票,陪着子含上了那辆半新不新的中巴车。
在五峰乡下了半新不新的中巴车,天快黑了,张子含理也不理王佐,自顾自地向前走。王佐心想,脾气还挺大的呢,也没理子含。王佐子含二人并排着向五峰村张家湾方向急走,谁也没理谁。快到黄姓村子时候,天已黑了,王佐陪着笑脸跟张子含说话,张子含看了一眼王佐,忽然跳过路边水沟向前跑去。王佐也跨过水沟,可是摔了一跤,等王佐站了起来,夜色朦胧中,田野小径纵横,已不见子含身影子。王佐知道,穿过面前田野,沿着山脚下有一条小路也可以去张家湾,但王佐不会走。于是王佐又回到沙石公路上,从黄姓村子前小石桥上一人走到张家湾。
来到张子含家厨房,张子含已到了,王佐问:“你一个人不怕呀!”
张子含夸张地说:“怕!怕得要命,一路上都是坟,好像后脚有鬼跟着一样,直冒冷汗。”
王佐不无高兴地说:“活该!”
张子含的妈妈说:“死妮的!”然后又看着王佐说:“子含就是这个脾气,小王你让着她,呵哦,被她爸爸惯的。”
张子笑正在灶前烧火,怪笑着说:“谈恋爱嘛,不就是你不理我我不理你,哈哈……”
张子含的妈妈白了一眼张子笑,说:“花泡得,你知道什么!”
张子笑嘟着嘴说:“就是嘛。”
吃完晚饭,王佐与张子含的爸爸在厨房喝茶聊天,王佐让子含的爸爸劝子含去学点技术,比如做衣服什么的,子含的爸爸也极力赞成学技术,并向王佐保证不让子含去深圳。
子含的爷爷去子含小姑家了,子凡去湖北黄梅县老洪那儿学油漆工去了,子含一个人睡在爷爷那间摆有二张床的东厢房里,王佐睡在西厢房子含爸妈睡床后的那张床上。
半夜里,王佐摸到子含床上,两人极尽缠绵缠绕;王佐激情万分,子含激情配合,双双陶醉在爱情与性爱的热炉里,熔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