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2-2 11:34:00
叶景淮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
“奇怪,孙叔怎么穿成那样?其他人呢?”芸奴正欲上前询问,被叶景淮一把拉住:“切莫轻举妄动。待我从长计议。”
芸奴心中疑窦丛生,却无可奈何,只得拉了杨二公子,一路回了杨府,杨家上下见三人归来,又惊又喜,蝶衣娘在丫鬟的搀扶下,披头散发、汲着绣花鞋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抱着二儿子大哭:“我的若仪啊,你要是没了,可叫我怎么活啊?” 杨若礼诺大的人,闻言也陪着流泪,众人忙上来劝,好容易才将二人送回房去休息,杨家大公子朝二人深深一揖:“二弟能够回来,多亏了叶兄,只不知叶兄是如何救出我二弟的?”
“此事说来话长。”叶景淮唇角绽开笑涡,“有一事,还请杨兄帮忙。”
“什么事,叶兄但说无妨。”
“帮我找一个人。”
刚好生休息了一晚,官府的人就找上门来了,像审犯人一般审问叶景淮,叶大公子也不恼,风度翩翩,编了个故事,说那山匪头子的老娘得了重病,正好他认识京中一位名医,遂写手书替他请来,将山匪老娘医治妥帖,山匪头子自然感激不尽,便派人将他送回,来去都蒙了眼,自然认不得路。这故事编得妥妥帖帖,成都府的衙役竟找不出一丝破绽来,又碍于叶家在商界的权势,只能作罢。
后来芸奴才知道,这半个月里杨家发生了不少事,灾厄连连,杨建洲和蝶姨娘相继病了,卧床休息,家里的地遭了灾,年租和年货大不及往年,店铺产业等生意也大不如前,家中仆役的年终赏银也削减了不少,杨若礼忙得焦头烂额,竟无暇顾及寻找二弟与叶景淮等人。
如今,叶家已是元气大伤,来年的生意还要靠叶家提携,自然对叶景淮照顾得无微不至,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小阁吃得肚儿圆,放肆起来,竟化出原形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吓着了不少仆妇。
就这么吵吵闹闹地过了两三日,杨家管家来报,人找到了。
华灯初上,孙福贵乘着小轿,到锦官城最有名的青楼云锦阁喝花酒,他一身锦袍,老鸨自然格外热情,叫了几个千娇百媚的小姐将他拥入厢房之中,他一挥手:“这些二三流的就算了,叫你们的头牌晓翠来。”
“哎哟,孙员外,晓翠今天有客人了。”
“那叫烟岚来。”
“烟岚也有客人了。”
“轻烟呢?”
“今天来了位财大气粗的公子,将咱们这里最红的头牌们都包下来了。”小姐们嘻嘻笑道,“还是让我们陪您吧。”
孙福贵大怒,从怀中摸出一张钱引,往桌上一拍:“当大爷我没钱么?他出什么价,我出双倍,把晓翠、烟岚、轻烟都给我叫来!”
那钱引的面值不低,小姐们见钱眼开,将之收入怀中:“员外稍候,待奴家们这就去请来。”
小姐去了一盏茶的工夫又回来了,媚笑道:“对不住啊孙员外,那位公子给的可是这个数。”说着她伸出二根指头一比,“正好比您给的高出一贯,正所谓价高者得之,要不您就将就将就?”
孙福贵更怒:“我将就了一辈子了,今日偏不!我再出一倍!”
小姐去了半晌,回来时依然只身一人:“孙员外,不好意思,那位公子出的价又比您多一贯。”
孙福贵将面前的桌子一踢,杯盘菜肴撒了一地:“是哪个杀千刀的故意戏耍老爷!”说罢,拿起一只圆凳,冲进天字号雅间,大喝:“是哪个泼皮破落户,给老爷滚出来!”话未说完,脸上的怒容便凝固了,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大大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