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风转头对书呆子咧嘴一笑,摆手说道:“不好办?不不不,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说现在在办的这个事难办。我是说现在请我来的人被你们搞得冤魂附体,我的劳务费不知道该谁来结清……这才是让我困扰的事件……”
NND,这家伙还真是个守财奴啊,和书呆子还真是一路货色,我恨恨的撇了一样书呆子,却发现他也正在瞥我,我估么着这家伙也在纳闷那清风怎会是和他一个个性。
“得!就这么着吧!这位小哥,我现在来给萧队长驱鬼,你将来得给我做个见证,付费时他想赖账可不成。”良久,清风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猛的一跺脚,然后抬头对我说。
我和书呆子无语的点点头,我心说反正付钱的又不是我,怎么着也犯不着心疼,这便宜保人倒也做得。清风道人见我们点头,诡异的一笑——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堂哥”的竹杠要被敲定了……然后他才又开始下一步的动作。
就在我们说话的当口,先前被符纸钉在原地的堂哥竟然又挣扎着动了起来,那额上的符咒,竟然自行的燃烧起来,冒出一股幽蓝色的火焰,眼看就要烧完。清风道人见此情形,也不敢再怠慢,趁着符咒还没烧完的空档,伸手入怀掏出一件毛茸茸的东西来,我定睛一看,那玩意在清风手里团做一团,从怀里掏出后一见风,竟然就舒展开来;它展开后竟然约莫有半米来长,睁开小眼睛,直起身子左看右看,煞是可爱;我再一仔细观瞧——那东西竟然是一只活的紫貂。
清风道人趁着手指血未干透,伸手扒开“堂哥”的衣服,用带血的手指在其身躯上指点了一番,然后把那紫貂放在嘴边,竟然对它耳语了起来。说实话,我还真不相信紫貂能听懂人话,但在清风说完后,那小东西竟然轻巧的一跃,串在了“堂哥”的身体上,一下钻进衣服里,瞬间就不见了踪迹。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紫貂串上“堂哥”身体的一瞬间,清风之间所贴的符咒也已然烧完,“堂哥”发布一阵惨烈的阴号,就向着清风扑了过来。其实现在清风所站的位置就在“堂哥”身前几步,但见堂哥扑来,他却避也不避,只是把手指放在唇上,用力的一吹,打出个极响的口哨来。
那紫貂听到清风的口哨,竟一下在从衣服里串了出来,贴着堂哥的身体,上串下串的游走起来。倒也奇怪,这紫貂一走,那之前还满面煞气的堂哥竟然不再作势向前扑,却是硬生生的把已经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然后手忙脚乱在身上摸索起来;我注意到他此刻的表情竟变得似笑非笑,连漆黑的眼珠子都眯成了一条缝……竟然好像是怕痒一般。
这还奇了个怪了,我只听说过人会怕痒,却未曾想这鬼似乎也怕这手;正在纳闷中,却发现那貂儿还不止是在其身上游走那么简单——小东西每每游走到之前清风用血标示指点的位置,就一口向皮肤咬去,然后又继续游走,只是因为其下口收口的速度太快,若是不仔细去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那貂儿每咬一口,“堂哥”就发出一声怒号,并伴随着通体的颤抖——不过随着紫貂的游走,那怒号竟然逐步的减弱了。“堂哥”手忙脚乱的要想在身上逮到那貂儿,却不想他那笨拙的动作哪里能逮到——看上去竟然像是在手舞足蹈一般。
估么是这一步进行的差不多了,清风突然又打了一个呼哨,那紫貂听得主人召唤,从“堂哥”肩上一跃,又跃回到清风道人的手上,然后顺着手臂又钻回了他的衣服里。
2012-4-10 21:42:00
那紫貂虽走,“堂哥”的动作却没能及时跟上,依旧因为惯性刹不下来,他的手还插在自己的衣服里摸索着。清风却不等他反应过来,又从另一边的怀里摸出一个皮套,我待他打开一看,竟然也是一套银针……
银针?这是书呆子爱用的玩意,说实话,把银针用在除魔驱鬼上,在书呆子之前,我还没见过其他人用过。但这清风道人却也拿了一套银针出来,让我不得不怀疑他和书呆子有些什么干系。
果不其然,我转头望向书呆子,却发现他也是一脸的诧异,显然也是对着清风老道会摸出自己惯用的道具来没有任何思想准备。
我们在一边一头雾水,清风道人那边却没闲着,只见他手起针落,对着紫貂之前咬过的齿孔接连扎去,那手法动作干净利落,连我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完全不是书呆子的手法能比上的。
只见清风道人扎完针,“堂哥”眼睛的颜色居然由黑色转为了红色;额上,脸上,臂上也都鼓起了大根的青筋,不过手脚却是一动也不能动了,只剩下喉咙里还“呜呜”的低沉嘶吼着。
就在这时,清风道人突然对我喊道:“快把那丫头手里的引魂镜递给我!”,我这才想到那面掘出的铜镜还在沙发上若水的手里,我“哦!”了一声,连忙过去将镜子从若水手里拿了过来,正准备要递出,脑袋里却突然感到一丝不和谐,就是这一丝不和谐,让我把已经递到中途的镜子又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不对!他怎么知道这铜镜叫做“引魂镜”?
这面铜镜是我和书呆子昨天才从已化为灰烬的“五星宾馆”里掘出,之前它一直被现在附身在“堂哥”身上那个冤魂埋在自己的尸体之下,连书呆子,也是看了和引魂镜埋在一起那张人皮面具里的记载,才知道这东西叫做引魂镜——但这清风道人,竟然脱口就叫出了它的正确名字!而在今天说进行的仪式中,我们两人,一次也没提过这面镜子的名字。
想到这一点,我突然紧张了起来,现在这清风道人满身的透着神秘,本来就难以分辨他的目的,若他是麻姑的党羽,此行就为了这铜镜和面具二来,那我们岂不是又栽到了阴沟里?
“快啊!这边快撑不住了!”清风道人似乎察觉出了我脸色的异样,对我大声的喊起来,又将手递了几寸过来,向我招到;这时我看到他的脸已经涨红,似乎在用力抵御着什么,而那些插在“堂哥”身上的银针,竟然向外滑出了一些。
我看了一眼书呆子,发现他似乎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正强撑着想要站起来,但却丝毫用不出来力气,只能是勉强的支起上半身,大口的喘着粗气,皱着眉,阴着脸看着清风道人。
“噗!”清风道人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堂哥”身上的银针又滑出了几分,有几根眼看着就要迸出。
“你们两个是脑残啊!”清风道人忍痛大声的吼道!“道爷我要是图你们这些玩意儿不知道刚才进来的时候直接抢么?还需要在这里费这鸟劲?”
清风的话说得我一愣,是啊,他的目的如果是这铜镜和面具,那以他进来时的情形——书呆子已经被搞了个半死,“堂哥”已经被觅上,若水又昏迷不醒,唯一没有损伤的我以他的身手,完全不在话下——那时他就该直接下手硬抢了,根本就不用在和我们在这费这些功夫……至于他走后我们几个是死是活,那就只有自求多福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浑身冒起了冷汗……
我向书呆子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书呆子向我微微点点头,似乎也是同意了清风的说法。
得!不管了!反正现在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人身上,东西不给他,肯定是死路一条;东西给他,兴许还有几分生的希望。于是我一皱眉,咬咬牙,还是把铜镜递给了他。
清风接过铜镜,也不多说话,立马用道袍的衣袖拭去了镜面上的血迹,然后举到了堂哥的眼前,这时他嘴里碎碎念起来,而且越念越快,干开始时我还能勉强听到一些诸如“九幽诸罪……”“青莲花”之类的词句,但随着他语速的加快,渐渐的我就只能看到他嘴唇在快速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