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棺材子按住小龙的脑袋——他一按下去，小龙连嘴都不能张了。不知道对棺材子而言，按住一条龙需不需要正常人按住一只老鼠那么大劲。黄芪见棺材子把小龙按稳了，安心地唤出剑来，学着药剂大叔的样子割去那些泛黑的腐肉，等见血了再和小杜若一起撒上他心疼的宝贝药膏。然后再把小龙的翅膀整理好，后腿整好。这种整理错骨的事全是交给棺材子来干，黄芪做全程指导。棺材子甚至可以举起小龙让黄芪杜若给小龙包扎。

黄芪把自己护腕里那些破衣服旧被子全拆成布用来包扎，一边包扎他就一边心疼那些东西。骂骂咧咧地。

小龙被压得死死地，不能说话，只有喉咙里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

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三人总算完成了。小龙呼了一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黄芪杜若还有棺材子也累坏了。三人直直地躺在小龙身边。

黄芪说：“对了，棺材子，你怎么没跟卯金刀——就是那个耍大刀的——走呢？”

棺材子说：“我也不知道。我跟你们一起走吧。”

黄芪没说话，过了一会，翻了个身背对棺材子说：“乖乖，你力气这么大，得吃多少啊。今晚真亏。”这句话可以理解为黄芪同意了吧。

小杜若身上光芒一闪，化回原型。大概因为是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少年，棺材子竟然一点也不惊讶。

日出了。

黄芪从没想过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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