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一听就惊讶地抬头，小杜若冒出个头来道：“再来我就淹死了。”，黄芪朝他竖了根手指嘘了一声。只见冷冷月色下，一个蓝衣蓝裙（此时看上去倒像是黑衣）的女子大步流星地朝这走来。

棺材子说：“是那个什么姬。她跑这来干嘛？”

黄芪倒是一笑说：“我就知道帅白下错迷魂药了，她和一般女孩不一样，她才不会领那白痴的情的。哈哈。”

棺材子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黄芪露出一个笑，这个笑脸在黄芪的感觉里是灿烂，在棺材子的感觉里是欠收拾。只听黄芪贱贱地说：“嘿嘿，我就知道，想知道吗？我就不告诉你。”

他是知道的，今天在秀姬转身离开时，秀姬看了他一眼。因为这一个眼神，黄芪知道这女孩像一个人——像抚养黄芪长大的老板娘伊朵儿——同样的倔强，同样的不肯服输，同样高傲地低不下头接受别人的怜悯与施舍。

“要是杜若这么说话我不会打他。”棺材子对黄芪说，这句话的正确理解是：你不是杜若，你这么说话我要扁你。

黄芪一笑，直接忽略掉棺材子的威胁。笑归笑，人家女孩走过来了。黄芪小声说：“躲！躲啊！”他躲什么？因为现在是晚上。可怎么躲？他俩不是土行孙那只有往河里躲了。棺材子看着河水，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黄芪却已经咬着牙无声无息地下去了。

黄芪在水里，朝棺材子招招手，就景色而言，他这副尊容配上毛白月亮，活脱脱是水鬼招人。棺材子见了，反而离远了。黄芪又朝他招手，龇牙咧嘴地比了个口型“不太冷”。棺材子近了近，却仍不进水。黄芪急得都想把他拉进水了。棺材子看着水，终于憋白了脸，说了句：“我怕水。”停了一下又重复：“我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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