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地,众囚犯异口同声道:“是杨凯欣!是他先用碎石砸人的。他叫我们罢工不干活,我们没听他的,他就用碎石砸我们,逼我们停工!”
丨警丨察冷冷道:“杨凯欣,你胆大包天,今天非关你禁闭不可!”
这时候,囚犯们一个个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
疤脸汉子的脸上,更是几分得意的奸笑,对杨凯欣投去轻蔑的眼光,似乎在说,今天让你小子也长些见识,这里是老子的天下,老子把白的说成黑的,就是黑的!你又怎么着,臭小子,你能够说得清白吗?
然而,这些囚犯虽然慑于疤脸汉子的淫威,违心地围攻过杨凯欣,当杨凯欣蒙受冤屈之后,这些囚犯的良心似乎得到拷问,便也有为杨凯欣抱不平的,可又不敢当着疤脸汉子的面,向丨警丨察如实地陈述事实的经过。
日期:2011-06-30 17:52:08
而这些服刑的囚犯当中,有些是蒙冤含屈被投进监狱的,这些囚犯眼见杨凯欣有口难辩,感同身受,心如刀割,却又无可奈何;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而联想到自己被冤无处伸张,同病相怜,便为杨凯欣捏着一把汗。
少许,郝亦仲走近丨警丨察的身边,毕挺地站着道:“报告政府干部,今天的事情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他们逼我拿钱出来给他们买烟抽,我没有去买,他们就动手打我。杨凯欣上来劝解,反而遭到他们一顿毒打。他们见您来了,就恶人先告状,希望政府干部明察后再处理。”
疤脸汉子怕事情败露,马上接话道:“报告政府干部,事情的经过不是郝亦仲说的那样,今天确实是杨凯欣逼我们罢工引起的……”
“你们都给我住嘴,干活去!收工回到监室后,都写一份检查!”
丨警丨察对众囚犯扫了一眼,不待疤脸汉子的话说完便大声地命令道。然后扭头对杨凯欣说:“杨凯欣,跟我去禁闭室!”
“报告政府干部,今天我没有打人,希望政府干部明察!”
杨凯欣毕恭毕敬地站着申辩道。见丨警丨察一副盛气凌人的神情,和不容他人解释的态度,心里便有火气往外冒。但顿将火气往心底里强压着,因为耳边响起了李清华的声音:小杨啊,你这次任务艰巨重大,付出的代价是难以预料的,随时都会遇到精神上的打击,和肉体上的折磨,甚至会以身殉职。但是,我希望你坚强,没把幕后保护伞揪出来之前,你不能倒下。
“杨凯欣,快跟我走!”丨警丨察神态严峻地命令道。
杨凯欣长叹了一口气,迈动似灌了铅的双腿,跟随在丨警丨察的身后,向监舍的方向走去。禁闭室会是个什么感觉,对杨凯欣来说,非常陌生,即使在原来执行任务中,抓捕过“几进宫”的犯罪嫌疑人,可当时哪里想到自己会进监狱里执行任务。要是早知道,就会寻根究底。
“杨凯欣,你磨磨蹭蹭的,想干什么?”
“报告政府干部!我没想干什么,我这不是走着嘛。”
“你这个死不悔改的囚犯!想怎么着,想不服管教吗?”
“报告政府干部!我……我想和你私下……”
杨凯欣见离囚犯们已远,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透露给丨警丨察,以得到丨警丨察的配合。然而,凌霄涛副厅长的话猛然响起:小杨啊,你要汲取澧城市前两位刑警的惨痛教训,无论在任何特殊情况下,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即使在丨警丨察面前,你仍要表现出像一个无可救药的地痞,让丨警丨察相信你是一个真正的社会上的人渣。否则,你就很难打入澧城市的黑恶势力里去。
“你想和我私下怎么着,想给我贿赂不成?”
杨凯欣见丨警丨察一副馋涎欲滴的神态,双眼射出的是另类的目光,便知周小方那晚说的情况属实,疤脸汉子与监狱丨警丨察的关系非同一般,常常穿着连裆裤。今天自己有口难辨,精神和肉体受折磨已是板上钉钉。
“我一个孤儿,自己的生活都没有保障,哪来钱贿赂你。”
日期:2011-06-30 17:53:35
“你这个不服管教的家伙,给我老实些!刚才说想和我私下……想私下怎么着?听说你喜欢打架,想打架吗?我正等着你出手呢!”
“报告政府干部,我没想打架。我想私下对你说,今天我是冤枉的。”
“你是冤枉的,嘿嘿,难道是他们诬陷你不成?”
“是的,的确如此。他们想敲诈郝亦仲,见我为郝亦仲说了几句公道话,他们就围攻我,对我大打出手,并且还恶人先告状……”
“闭上你那张破嘴,杨凯欣,这里是监狱,不是外面的自由世界,没有好人和坏人之分,你们是一丘之貉,都是社会上的人渣!”
丨警丨察话毕,顿挥动手中的警棍,朝杨凯欣的腰下劈头盖顶地打来。几声“嘭彭嘭”的闷响,在杨凯欣的屁股后面响起。响声虽然很小,但杨凯欣的耳朵不聋,听了个一清二楚,响声来自于自己的屁股上。
杨凯欣的心里明白,丨警丨察使出的是“杀威棒”,警告自己以后少管闲事,不要与疤脸汉子为敌。如果继续我行我素,前车之鉴,今天的“杀威棒”就会卷土重来。说不定以后“杀威棒”的份量,比今天还要沉重。
丨警丨察只打三警棍就休手了,是否有什么禁忌和规矩不得而知。想必也没什么规矩,只是丨警丨察的素质不同,处理事态不同罢了。
杨凯欣隐约觉得自己的屁股上有些灼痛,心里清楚这是落下的三警棍所发挥的作用。当然,他又暗暗地庆幸着,今天这个丨警丨察的手力不重,由此判断,他不是警校训练出来的丨警丨察,充其量只是个“警二代”。
“快走!你他妈的还站着干嘛?你再不迈步,又给你几警棍!”
这会儿,杨凯欣更加深信自己的判断,眼前的这个丨警丨察的确是个“警二代”,绝对不是出自警校里训练有素的丨警丨察。他面对飞扬跋扈的“警二代”不知所云;面对横施淫威的“警二代”,他不得不俯首帖耳。
“刚才我屁股上有些痛疼,我这就走,我老老实实地走。”
杨凯欣知道自己再不迈步,那根偌大的警棍又会落到自己的身上,这次打来就不会像第一次那样轻松,“警二代”不把自己往死里整才怪呢。怪不得周小方和郝亦仲都说疤脸汉子和丨警丨察很铁,没想到是个“警二代”。
这次,丨警丨察没在前面领头走,紧随在杨凯欣的身后,边走边把玩着手中那根偌大的警棍,似乎在警告杨凯欣:你小子老实些,若想抗令,小心我手中这根大棒落到你的身上,让你的身上到处都是碗大的疙瘩。
杨凯欣在前面走,丨警丨察在他的身后把玩那根警棍,“呼呼”的声音在他的背后作响。他不敢扭头观看,担心丨警丨察怀疑他图谋不轨,那根黑色的警棍会再次落到他的身上,打得他像个化妆的戏子,青红紫绿。
“你这个不服改造的家伙,想怎么着,慢腾腾地走,想逃跑吗?”
“我这不是走着嘛。报告政府干部,我没想逃跑啊。”
“你这个家伙还顶嘴啊,看你贼眉鼠眼的样子,叫人一见,就知道你是个社会上的小混混,人间的垃圾!今天倒要好好地教训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