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洋按下车窗玻璃的升降按钮,待车窗玻璃下降一半,便将烟蒂丢了出去。然后吩咐司机将空调的换气窗打开,以换新鲜空气进来。
日期:2011-10-17 17:51:09
郝亦仲找碴责怪刘兴洋后,怨气得到宣泄,心里就舒畅了许多。其实,郝亦仲也抽烟,自从押进监狱后就没再抽了。这不是他主动戒烟,是他患上肺结核病不敢再抽。他患上肺结核病,刘兴洋还不知情。
郝亦仲长久没吸烟,又没嗅到烟的气味,今天陡然嗅到烟的气味就特别难受。但这只是一个方面,根本原因是刘兴洋今天狂傲自大,没把郝亦仲放在眼里,拿烟出来抽的时候,竟然没给郝亦仲和杨凯欣客套地敬烟。
刘兴洋没因郝亦仲刚才责怪有所收敛,不抽烟了,这会儿嘴里却哼起了流行小曲。如果声音中听,也许郝亦仲能容忍,可从他嗓子里出来的像打破锣的嘶哑声,听得别人心里恶心,只想呕吐,一刻也难容忍。
“闭上你那张破嘴好不!刘兴洋,不唱歌,会死你吗?”
“不唱了,不唱了。仲哥,打扰你了,不好意思。”
郝亦仲责怪刘兴洋后,便将脑袋靠在后座的软椅靠背上假寐。他连续两次责怪刘兴洋,觉得在杨凯欣的面前已挽回面子。刘兴洋为何会得到哥哥如此器重,他一概不知。以前,刘兴洋只是哥哥手下一个不起眼的走卒。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人也一样是变化的,不会一成不变。也许刘兴洋为哥哥做了什么重大的事情,才得到哥哥垂青和器重的。
小轿车在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地行驶,远远可见澧城市的景象了。
“澧城市就要到了,仲哥,车先驶到哪儿去?”
刘兴洋将头扭向后面,爬在软椅靠背上,望着假寐的郝亦仲问道。
“直接驶往聚凤楼!我哥说在那里见面。”
郝亦仲依然假寐,连眼皮也不睁地回答道。
刘兴洋见郝亦仲爱理不理的神情,心想再问也是自讨无趣,便扭头吩咐司机将车直接驶往聚凤楼去。司机点了点头,目视前方,急驰而去。
聚凤楼,是澧城市一家档次较高的宾馆。市里的社会名流,常在这里大饱口福,和一睹异域他乡的歌舞。白天歌声柔和,晚上舞曲缠绵。
每天晚上,聚凤楼更是别开生面,黄头发、白皮肤的年轻姑娘,随着轻音乐的伴奏,扭动着细腰肥臀,莺歌燕舞。那雪白的肚皮,在荧光灯的照耀下,更显明亮;随着腰身的扭动,肚脐窝儿一颤一抖,勾魂夺魄。
当初,郝亦伯把宾馆命名为“聚凤楼”,就是看过外国女人的身材后得到的启发。洋妞,对男人的诱惑太大,何不寻觅些洋妞来宾馆伴舞和陪侍呢。洋妞,令男人想入非非,垂涎欲滴,就命名为“聚凤楼”吧!
聚凤楼自高薪聘请白皮肤的洋妞来伴舞和陪侍以后,正如郝亦伯分析的那样,澧城市的社会名流闻风而动,生怕自己的脚步慢了半拍,被他人捷足先登,独占鳌头。当然,享受洋妞的艳福,一般人只能望而却步,因为平民百姓要花上几年生计的费用,丢掉这么大笔钞票谁不心痛呢。
日期:2011-10-17 17:52:08
这世上的人吃不到葡萄,往往就说葡萄酸,众说纷纭:澧城市的社会名流玩洋妞管你什么事,人家又不须自己掏腰包,有的是地方埋单。你想玩洋妞又怎么着,有人给你埋单不?你一个平民百姓,愣着一边翻白眼去吧!
今天,聚凤楼张灯结彩,像办什么喜庆事的,男女服务生均穿清一色的橘红工作服,在厅堂里忙碌,有条不紊,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大堂里的音乐柔和,那些白皮肤的陪侍小姐,穿着异域他乡最新潮和最时尚的露胳膊露腿的服装,扭腰摆臀,像是迎接贵宾似的,轻歌曼舞。
这些黄头发的陪侍小姐来自哪个国度,无人知晓。只是有时候冷不防地冒出一句汉语:多给几张钞票嘛!姑娘们想多挣钱,你出手吝啬,这是逼着她们的嘴巴张开;要是你出手阔绰,她们的玉口才不会顿开呢。
每天,聚凤楼的泊车场都会停着颜色各异的小轿车。今天,刘兴洋他们的车队驶来,正好用餐的高峰期已过,有空出来的泊车位。
司机刚把轿车停稳妥,刘兴洋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顿掏出手机与郝亦伯通话,说郝亦仲已到聚凤楼的楼下,问到那个雅间去。
刘兴洋挂机后,对郝亦仲说:“你哥叫去客满堂雅间。”
“你说些废话干嘛,带我们去就是了。”
郝亦仲因刘兴洋今天目中无人,没把他放在眼里而耿耿于怀,尽管他之前责怪过刘兴洋,可刘兴洋到聚凤楼后,又率先给郝亦伯打电话,似乎他这个弟弟还不如哥哥手下人的地位,让他在杨凯欣的面前又丢面子。
而这会儿,杨凯欣的心里却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想自己对郝亦伯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见着郝亦伯后,又怎么开口呢?
他从接受任务离开“家庭”后,半年多来没和“家里”联系,这不是他不思念“家人”,而是他肩负的任务所迫,不能和“家人”随便联络。
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人,无论是谁,与家人失去联系后,就觉得无助和绝望,不管好人与坏人,亦都如此。当然,铁石心肠、六亲不认的忤逆之子也大有人在;但不能以偏概全,挂念家人的人,毕竟还是数不胜数。
杨凯欣此时此刻,心里的底气明显不足。虽然郝亦仲暂时没把他当外人,在表面上待似兄弟,但内心里是否存着芥蒂,这只有郝亦仲和神仙心知肚明。杨凯欣的底气不足,就因为担心郝亦仲口是心非。
虽然凌副厅长安排得天衣无缝,让他和郝亦仲一块儿刑满走出监狱,但就怕挂一漏万,哪个环节露出纰漏。既然郝亦仲的哥哥郝亦伯与澧城市少数官员称兄道弟,而公丨安丨局的个别领导又充当保护伞,勿容置疑,自己打入到他身边去不是件易事,郝亦伯不弄清自己的身份是不会安排自己工作的。
“阿欣,打起精神来,进聚凤楼去要精神点儿。我哥在等我们,别让我在哥面前没面子,我哥一贯的口头禅是要手下人精神抖擞。”
郝亦仲冲正在发愣的杨凯欣轻声道。话刚说完,见杨凯欣的衣服陈旧不整,猛然想起杨凯欣出狱后没换衣服,这时候去买又来不及了。对刘兴洋扫了一眼,想叫刘兴洋脱衣服下来给杨凯欣,可俩人的身高悬殊又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