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何鹏他们道别后，我站在离这家KTV不远的马路边抽烟。虽然已经是晚春，可凌晨两三点的空气还微微泛寒，我摸了摸发凉的鼻尖，把身上单薄的衣衫紧了又紧。远处有个清洁工曲着身子，站在空旷的马路中间，借着路灯和霓虹灯的光亮，不紧不慢挥动手中巨大的扫帚，哧啦哧啦的扫地声不绝于耳。

半个小时后，一拨一拨的人出来然后离开，KTV终于到了打烊的时间。我拿出手机找出卡卡的号码拨了过去，可一连三次都被拒接，可能是她现在不想听我电话，可我不甘心，再次拨了过去，这次提示音明确无误地告诉我，对方正在通话中。

我终于失去了耐心，正打算拔腿离开，就看见一群人从KTV里蜂拥而出，所有人都有说有笑，只有卡卡闷头跟在最后，电话放在耳边却一言不发，脸上表情冷若冰霜。

我正犹豫要不要过去，就发现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卡卡身边，一颗肥大的脑袋伸了出来，正是在慢摇吧跟她跳舞的那个胖子。

胖子招手让卡卡上车，卡卡不予理会，沿着马路一个人朝前走。胖子停稳车跳下来，小跑着追了过去，拉着卡卡的胳膊把她拽到车边，还帮她拉开了车门。卡卡弯腰坐进去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冲着我站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心中突然百味陈杂，说不清是疲惫还是愤怒，伸手拦下一辆出租直接回家。推门进屋的时候，我头重脚轻，胃里边翻江倒海，一头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个昏天暗地，等躺倒床上的时候，全身瘫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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