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坐了过来,又拿起缝补的袜子,但没缝补,恍恍惚惚的。然后她又去把我妹那屋门关了。姥姥又回到我身边,望着我说,别跟那些坏孩子玩了,你妈操心。其实姥姥眼里,所有来找我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她甚至分辨不出什么是流里流气。她的眼睛去看人,看到的都是善。
这时候清晰的皮鞋的声音穿廊而来。我又一次瞪圆了眼睛,我听到皮鞋声停到了我家门口。
那年月的夜晚,静的出奇。
日期:2011-06-19 09:10:04
十七
一九九六年底,马六追悼会在殡仪馆举行。那天寒风呼啸,乌云密布,天空中飘扬着塑料袋。好像都有车一样,悼唁的人都穿得单薄,一律黑西装,胸口挂白花。
说到穿的单薄,我突然想到过去道上人都穿的单薄,单薄便于行动。即便是大衣,也是披着,好做金蝉脱壳。
我那天去参加同学父亲追悼会,前面一锅是马六。人的一生跟锅有不解之缘,死了下火锅。
起初我不知道是马六,里面正追悼,我探头看进去,黑纱裹着的照片,一个大头十分眼熟。大头死不瞑目样子,盯着所有人。
哀乐从大厅里挤出来。
我突然觉得他是马六。
后来里面有人开始哭,往尸体上扑,照惯例,大家开始拉,一切程序驾轻就熟。
接着就有许多人把花圈往外抬。那些人一个个虎视眈眈,面目狰狞。
我和几个同学立在廊边,都往墙后缩。一个同学在我耳边小声说,是不是……(说着一指黑皮鞋)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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