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10-28 02:12:00
如今,这些炼魂就在金字塔外面呼号、抓挠。它们的声音,就像是一把把锉刀,磨着人的耳膜,让人从心底到牙齿,全都酸涩不已。所幸金字塔的石门足够厚实与坚硬,加上有门闩顶住,使得黑影无法闯入,但间或里总有一缕黑影要从门缝间挤了进来,被楚天开或者巴库勒一皮带抽了出去。
那边,唐翼强忍着手筋被挑断的痛楚,从角落里找到了一些遗弃的电缆、塑料盆等物,又找来一些木头,将其点燃,将电缆和塑料盆投入其中,燃烧融化了,再从门缝间浇灌下来,封住缝隙。在陈枕流等的协助下,如此反复几次,终于将门缝全部堵死。
王微奕终于松了一口气。疲惫就像是一头巨兽般,一口就将他吞下。他昏倒了过去。
另外一边,冷寒铁的眼中却燃起了希望。井上存立在从军之前,竟然是名从德国留学回来的骨科医生!他本是有着锦绣前途的,可是接连两件事摧毁了他的事业——一是战争,二是一次意外的医疗事故。一名摔断腿的少女被送进了他的医疗室。这本是一个风险不大的手术。因为女孩的身体看起来很健康,而且伤势也不算严重。井上存立花了三个小时给她做好短腿续接手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休息,医院给他在办公室配备了一张小床,用于手术前后或者值班期间的小憩。合眼躺在床上,朦朦胧胧间,他突然被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惊醒。他睁开眼睛,只见窗玻璃上贴着一张脸,正是他刚刚动完手术的女孩。井上存立陡然一激灵:自己位居六楼,窗外并无凭栏,断了腿的女孩怎么能够跑到窗户外?而接下来的情形更让他心神俱裂:女孩的脸在急剧变形中,那是恐惧到极点才有的表情。她紧贴着玻璃,嘴唇快速地张翕,仿佛在向井上存立大声呼救。可是井上存立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也不敢做出任何反应。他看见女孩完好的那条腿在用力朝后蹬着,仿佛有一双手在拽着她的腿似的,那条断了的腿却耷拉下来,鲜血汩汩流出,出血量甚至比她刚送进医院、未作包扎时的还多。身为一名有经验的骨科医生,井上存立马上意识到不对劲。果然,女孩的面部表情剧烈地扭曲起来,接着鲜血从她的短腿处汹涌喷出——她的整条腿被生生扯断了,乃至于井上存立可以看见尖锐的骨头流露在外。钻心的疼痛摧毁了女孩最后的一点力气。她的双手绝望地在窗玻璃上抓了一下,随即整个人就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陡然坠落。在她从窗户边消失的瞬间,一张怪异的脸突然出现在井上存立的面前。说是怪异,因为这张脸根本不似人类。它虽然也有五官,可是比例却十分不协调,眼睛和鼻子很小,嘴巴却很大,甚至一张嘴几乎占据了半张脸。最重要的是,它是黑色的。那种黑,与晒黑的肤色,或者是非洲黑人的黑都截然不同。井上存立几乎可以认定,在那黑色的面庞之下,其骨头、血液全都如墨汁一般漆黑。这种黑是流动性,是诡谲的,就像是地狱之中冒出来的黑无常。怪脸冲着井上存立咧了下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随即就像一条黑鱼跃入墨色的海洋中一般,从窗户边消失,只余下一层又一层的黑雾上下浮动,仿佛女孩坠亡、挣扎时所撞开的一点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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