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被我泼个正着,心理面刚出了一口气。只见山东回头神情黯淡的看着我,说一镜子至于吗。我才看清楚前面不过是个镜子,而那个所谓的白影就是我们自己。山东正埋怨我把最后一盆防身的泔水就这么草草的泼出去了。说着说着他就定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了。
我拉了两下山东,发现他还是不动。于是我轻声叫了他两句。结果山东扭过头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指着让我看镜子。
我这才发现,镜子里面我们仨的人影有点不对劲。
虽然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什么,但是在眼睛适应了黑暗以后,还是能有一些能见度的。
只见,镜子里面的人影竟然还在动个不停,就像是跳舞一样。
而我们仨这时候的姿势是完全静止的。
我的冷汗又一次下来了,顺着下巴滴到了脚面上。从镜子里面看那个人影就在我们身后的位置。我慢慢的回过头,发现虚惊一场。不知道谁在房顶上吊着一个青布正随着风摆动。
我说咱们就是自己吓自己,风吹一个布而已。山东却猛地拉起我就跑,一边跑一边喊:
“去你妈的,哪有风啊。布后面有一人在吹气呢!”
听见山东的话 我一下子就腿软了,腰部以下一点知觉都没有。只能顺着本能的奔跑。一遍跑一遍祈求自己别瘫软到地上。
连跑了几层楼,山东才停下脚步。已经到了我们宿舍所在的7楼了。
我惊魂未定,寒毛直竖,嘴里不自觉的开始打哆嗦。
我问山东 那。。。那。。是。。啥。。啊。。
山东又摇了摇头。我当时就发誓这辈子别人对我干什么都行,就是别冲着我摇头。因为这种情况下,山东对我的摇头无异于更大的恐怖,而这种恐怖来自未知。
我深呼吸了几大口,又开始启程。我盘算反正进了进来了,还不如快点把东西找到好出去。
7楼不知道为什么,比刚才的楼层更黑了。所以我们三个人不得不互相手拉着手沿着墙壁摸索着前进。
山西在我后面攥的我紧紧的,我也攥的山东紧紧的。我们把紧张都攥在了手心里。
走着走着,山西忽然悄悄的拉了我一下袖子。我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便大气也不敢喘的紧张的盯着四周看。谁知道山西又拉了我几下袖子,似乎是让我转过头去。于是我转过头看向山西,根本看不清他的脸。这时候山西凑到我身边,从我背后写着什么。因为在这样的黑暗中,所以我感觉我的触觉和听觉都变得异常好用起来。山西简单的写了几个字。我竟然瞬间就弄懂了是什么。不过在我弄懂了之后,脑袋里便出现了一个更大的问号。因为凭我的感觉,山西写下了: 1 2 3 跑
我攥了攥山西的手,表示我收到了。山西又拉了我的柚子,将这几个字重复的写了一遍。
当时我的脑袋已经接近于空白了,根本自己做不出决定。我刚想把山西的话也用在背后写字的方式传达给山东。谁知道山西 迅速的喊出“123跑!”
扭身就拽着我跑了起来。慌忙中我跟着山西开始狂奔。刚跑了两步,山西就回头冲我喊:“我操!你想害死老子吗?快松开山东的手,要不咱俩都得玩完!”
我这才想把山东的手松开,谁知山东攥的我很紧,力气又很大。一下子将我拽了回来。这样反而抓着山西的手被挣脱开来。
我以为山东着了什么魔道,拼命的想挣脱。谁知道山东竟然给了我一个大嘴巴。说刚才泔水都泼到我了。我要有事早有事了!
我这才清醒了过来,回过头看向山西跑去的方向。只能从楼道里听见山西奔跑的回音了。
山东攥紧了我的手,说山西八成是刚才跑的时候被什么东西附上了。刚才你要是跟他跑了,玩完的就是你了。 幸好刚才泔水被我挡住了点。要不咱俩就一块儿玩完了。
我和山东摸索着终于到了寝室,山东在黑暗中找出了青海装了一包打火机的包。拿出一个点亮了。瞬间的光明让我的心咱是得到了安逸。我也点亮了一个,不过打火机只能维持一点时间的光亮,点的时间过长会烫到手指。于是我和山东就一会换一个打火机,好再打火机很多,短时间应该不会缺乏光明。
山东在寝室里胡乱的翻找这,我则坐在床上紧张的盯着门。我进屋之后迅速的锁上了门,这才有了一点点的安全感。山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想找的东西,于是我就问山东要找的东西是什么样子的,我可以一起帮着找节省时间。我是再也不想从这鬼地方呆着了。
山东摇摇头,说青海让找一张纸。
我问是什么纸,山东说青海也没说,但是他说要是找到了一眼就能认出来。
于是我就和山东一起翻找这,我们找的很小心,把每一张纸进行辨认,而且还要提防手中的打火机将纸引着,那样就功亏一篑了。
找着找着,我就觉得四周开始不对劲了起来。我抬头看向山东,发现他也正在看向四周。
我惊奇的发现屋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换了一个方向。原本南北朝向的宿舍掉了一个个。
而原本在门边的我现在竟然在窗边了。
我还没来得及喊出‘我操’就只听门被拍的嗡嗡作响起来。
外面山西的声音传进来:“你他妈的非得害死我,让你跑!影子!!你看他没有影子!!”
日期:2010-09-16 02: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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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长假我搬回了宿舍,打算在这漫长的七天里和山东相依为命。山西趁着假期回了家,青海则依旧在和汪馨过着不知算不算幸福的小日子。久违的宿舍里只剩下我和山东,感觉空旷了很多。山东似乎一点也不需要我做伴,因为一连三天他都坐在电脑前傻笑。只有偶尔上厕所要离开电脑的时候才会随口跟我聊两句,说的都是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本来我打算和山东携手并肩的打发时间的,见他一直自得其乐的,我只好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看小说。除了看书上的铅字就是看天花板,再者就是和小棠用短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几句。
给小棠发信息的时候我常常会瞄一眼山东,每次都发现他是一脸中彩票的表情。我对于山东能兴高采烈的打字到深夜十分好奇,趁着他上厕所的时候瞄了他的屏幕几眼。发现一个QQ的聊天对话框被最大化铺满了桌面,满屏幕满满登登的字。聊的竟是些人生哲理事态变迁感慨的话。俩人一个比一个能码字,发一个消息过来都得分自然段。我当时想不明白山东是如何在这些深刻的话题中找到笑点的,直到后来我才懂了,山东开心的原因与聊天的内容无关,关键是取决于聊天的对象。
第四天我看完了仅有的两本小说,便立刻陷入了无聊的激流当中。我在湍急的河流中玩命的扑腾,也改变不了无聊将我包围的事实。我从电话本上翻着人名,试图找一个能在这时救我上岸的人。却发现从头翻到尾,甭说救我上岸,就连能陪我一起淹死的人都没有。最后我无可奈何的将电话打给了二锅头。二锅头说黄金周正是他们忙着招呼嫖客的时候,根本抽不出身来陪我。叫我可以去找他,他会在应接不暇的小姐堆里使劲挤出一个靓妞给我。我说我就不耽误你生意了,以后再说吧。二锅头嘿嘿了两声表示等闲下来给我留最好妞,到时候肯定给我打折。
挂下电话我就在想,大概现在二锅头觉得世界上只有三种人。一种是小姐、一种是嫖客、最后一种就是熟客了。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职业哲学,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二锅头这种分类并没有错。在他眼里,所有的妞都是小姐,所有的爷们都是嫖客。而爷们里像我这样的旧友,当然是属于熟客那一类里面的了。
无聊这条大河依旧汹涌,正当我就要放弃抵抗随波逐流的时候。一个救生圈从天而降,我拼命的抓住救生圈,却发现这个救生圈是柚子投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