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柚子又在外面逗留了很久,去了当初很多去过的或是想去却没去的地方。柚子拿出相机,一一的拍了下来。镜头里的柚子一脸的灿烂,我也给她拍了好多张照片。却被她挑剔的删了不少。说这张显得眼袋大,那张显得小腿粗的。筛选过后能被她留下的少之又少。最后我们在世纪公园总算成功的合了张影。就在当初我俩起早来跟老头抖空竹的地方。柚子兴奋的看着相机里拍摄下的画面,说这张照的我们两个人都靠谱。我拿过相机仔细的瞅了瞅,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于是我问柚子靠谱在哪里。柚子眨了眨眼睛说,你没发现这张和我们从前在这里照的那张最像么。说着柚子竟然从手机里找出了那张照片,我这才发现,两张照片上我猥琐的笑如出一辙,都跟含了一大口芥末似的。
要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柚子拉着我的胳膊说不想让我回去。在我同意之后轻轻的咬了我耳坠一口。我和她开着车穿行在夜色的霓虹街道里,路过药店的时候我叫柚子停了下来。柚子不解的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我说我去买套好吧。谁知柚子笑嘻嘻的说不用了,她家里有的。
听了柚子的话我莫名的心堵,一下又将我憋回了现实。这样的心堵直到和柚子再次滚到床上才舒缓开来。柚子的家里到处都充斥着一个男人的生活痕迹,无论是鞋架上的皮鞋还是茶几上的体坛周报。都在说明这个家还有一个男主人存在。柚子并没有跟我解释什么,我也没开口问她。虽然没开口求证,摆在眼前的事实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我感觉有东西哽在喉咙里,突然觉得很委屈。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我的手中被人夺走一样。
柚子洗过澡后给我们两个人一人倒了一杯红酒,我没有喝。直接就扯掉了柚子的浴巾。我把柚子抱的死死的,仿佛这样就可以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事后我一直睡不着,不知道是床的缘故还是因为我抽了烟。总之心烦意乱的。柚子却在我旁边睡的很香。我欠起身看着柚子,这张脸依然那么熟悉,我却觉得陌生了起来。这时小棠突然打来了电话,我把铃声关掉,想制造一个我已经睡着听不见电话的假象。谁知小棠不罢休了一直再打。柚子被铃声吵醒了,我对着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酝酿了几下情绪,尽量让自己装出没睡醒的慵懒声音。接了电话:
“你睡啦?”
“啊,刚睡着一会儿”
“喔,我都加班加的忘了时间了。”
“下午那会儿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呀?”
“没有事,就是想你了”
“那现在呢?”
“也没有事,还是想你了”
“那就早点睡吧,明儿再聊?”
“好吧,我就是想你了,没了”
“嗯,我也特惦记你呢。赶紧麻溜睡觉去吧,我一会托梦给你啊。”
“嗯,你也睡吧,江烁,我想你”
日期:2010-9-26 0: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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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下电话我的心还在玩命的从胸腔里蹦跶,做了一个深呼吸才缓解了点。我把头埋进枕头里,感觉内疚感再一次的卷土重来。柚子将空调温度调的很低,我蜷缩在被子里,盯着我刚放在旁边的手机,呼吸灯有节奏的闪亮着。每闪一下我都似乎能听见小棠说的一句‘我想你’ 。
柚子翻过身来抱住我,问我是不是难受了。我没说话,只是将身子往被子里又缩了缩。柚子见我不说话,便欠起身趴在我的身上。继续问我怎么了。柚子的体温给了我暂时的温暖,只是这种温度只能维持在体表。我还是感到心房里空的一件家具也没有,家徒四壁的墙上,只挂着一副小棠在厨房忙碌背影的大幅照片。我推开柚子,起身下了床。因为我感到在这里躺下去我会被压得窒息。柚子没有拦我,只是坐起身呆呆的看着我穿衣服。我慌忙的套上T恤和牛仔裤,之前塞的满满的代币撒了一地。金属撞击地板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刺耳,我打开卧室门回过头看了一眼柚子。她正倚靠在床头用牙齿咬着下嘴唇,表情里藏着委屈。我对柚子说在这里睡不习惯,走出去把卧室的门带上了。
我回到了和小棠的家,推开门迎面而来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晚我整夜都没有睡。无论我多努力的放松,心里面却还是没着没落的。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回了学校,发现山东也是满眼血丝的对着屏幕打哈欠。我好说歹说才说服他和我去青海家,山东关电脑的时候恋恋不舍得,光和网线那边的那个人告别就用了五分钟,用鼠标点下关机键的时候,山东仿佛下了多大决心一样,满脸的惆怅。
青海从饭店买了一大桌子菜,又拎了一打啤酒。吃饭的当间汪馨突然问我是不是双子座的,说这个月双子座桃花犯的厉害。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说,你跟青海还真是一对儿,一个算命一个信星座。打算把中西方的封建迷信结合起来发扬光大是吧。汪馨跟我碰了一下杯子,仰脖一口气干了。说,你还甭不信,这玩意准着呐。去年书上说我八月份有桃花劫,结果我还真碰见一流氓,天天挨酒吧杵着跟我搭讪。怎么骂丫都不走,愁的我头发一大把一大把的掉。
我说:“你是什么座的?”
“狮子啊!”汪馨语气坚定。
“喔,那我就信了。看来星座还真挺准的”
“信了吧。所以你这个月小心着点”汪馨夹了口菜,又说:
“为啥听我是狮子座的你就信了?”
“你不愁得掉头发吗,八月份正好是狮子掉毛的时候。”
不知不觉我也喝了不少的酒,酒精让我的头昏沉沉的。只有这样我才感觉踏实一点。昨晚小棠的电话让我的心悬到了现在,每灌进一杯酒下去,才能让心稍微的接近地面。
汪馨也一直没停,青海怎么劝都劝不住。满地的空瓶基本都是我和她的战果。喝到最后汪馨又对我说让我小心桃花劫的话。见我头都不抬。又拍了我一下说这都是为我好。
我笑了笑,说,咱俩在这点上根本达不成共识。男人和女人之间是有代沟的。
汪馨没理解我的话,伸直了脖子问我:
“什么沟?”
我说:“丨乳丨沟!”
“江烁你天天就他妈想这个是不是?”汪馨突然急了。
我摇摇头表示我在开玩笑。
“你是个爷们!你他妈能不能像个爷们!”汪馨继续道。
“我开玩笑呢,至于吗?”
谁知汪馨居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我鼻子喊:
“我告诉你江烁!我现在看你特不顺眼。你他妈对小棠好点!”
最后青海把我和山东送出门的时候,汪馨还在喊着这句话。青海特不好意思的拍拍我肩膀说汪馨是喝多了,他替她给我赔不是了。我说,这不能怪汪馨,得怪我嘴欠了。让青海回头帮我道个歉。青海一直目送着我和山东走出楼梯的拐角,才将那扇传出汪馨骂我傻B的门关上。我下台阶感觉没轻没重的,头也晕的厉害。刚出了楼道就吐了。
其实对于汪馨我一点也没在意,反而被她骂过之后舒服了很多。山东扶我回到寝室我便立刻睡着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
醒来之后发现山西已经在宿舍了,他正盘着腿坐在山东的电脑前面嗑瓜子。我对于山东能离开雷打不动的电脑前很是意外。山西说山东请了十天假,要去见一个朋友,背个包找急忙慌的走了。我猜想山东八成是去见那个网友了,心里面开始为他祈祷起来。希望山东崎岖的感情生涯最终能修成正果,盼望着他这趟旅途会是个圆满的结局。山东的离开像是带走了宿舍的气温,因为他走后的第二天冷空气就袭击了这座城市。山西套上外套的时候特别的兴奋,骂着娘欢呼夏天终于过去了。小棠也在特地早上给我打来了电话,嘱咐我天气预报上说这边要降温,让我多穿点不要感冒了。听见小棠的关心我莫名的想哭,第一次在电话里跟小棠说,你快回来吧。小棠听后特别的感动,说提前把实习期结束,不过还是要一个月后才能见面。
那天我在手机日历上面做了一个备忘便笺,每天打开手机都会看见距离小棠回来的日子还有多少天。时间就在这样的倒计时中昏昏噩噩的走着,我像是一辆顺着下坡滑行的破车,完全依靠惯性在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