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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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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又去超市专程挑选了糖果,花花绿绿的装了一大包。这些对于小棠杀伤力极大的武器,是我这次战役必不可少的。然后我又照着小棠留字条的纸拿了几张一样的,叠好放在口袋里。最后把牙膏杯子毛巾统统装进包里。本来我还打算刮个胡子剪个头发的,对着镜子看了一下,觉得还是这种带点颓废的造型更容易博得小棠的可怜。一切收拾妥当后,我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了。一出门发现东风吹的特别猛,万事俱备,东风也来了,照这架势这次我肯定能和一个豪华七小对儿,不过我的要求没那么高,只要把我和小棠再和成一对儿就好。

去汪馨家的途中我试探性的给小棠打了个电话,她还是关机。所以一路上我还是不免忐忑。虽然我觉得小棠应该会原谅我,毕竟我那晚并没有和柚子做什么。但心里的不安还是按捺不住,如果小棠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我,是不是我们也就会这么走到终点,然后各自转弯了呢。说实话,这样的结果我无法接受,只好又卯足劲下决心给自己打气,这次不成老子就吊死在汪馨家门口。

我轻车熟路的来到汪馨家门口,轻轻的敲了几下门。正犹豫要不要喊小棠的名字,她听见是我会不会给我开门。门就被小棠拉开了一个缝,在门那边露出半张脸,见到是我,小棠居然愣住了。我赶忙用手拉住门,做了一个讨好的笑容。恐怕小棠会把门关上。她见状,知道门是关不上了,转过身把门让开了。我拉开门进去,见小棠的脸依旧平静的没有任何涟漪,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完全对我视而不见。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来打破沉默,只好从包里掏出给小棠买的糖果。说这是给你买的。小棠目不转睛,只是用余光瞟了一下我手里的东西。起身也去厨房拿了一大袋子东西放到茶几上,示威性的从袋子里掏出糖,拨开糖纸放到嘴里。我预计中最有效的办法直接被遏止了,好再我早有准备。于是我掏出包里的牙刷毛巾和杯子,挨个也摆到茶几上。对着小棠说:“你得负责!”小棠被我弄的晕头转向,歪着头不解的看着我。

“人家小两口过的好好的,你凭什么让人分居啊?”我接着说。

“……”小棠不接茬,把视线又转移到电视节目上。

我把电视关了,说:“你说句话,你把它们媳妇儿藏哪儿了?”

小棠见我关了电视,立刻怒目看向我,看了几秒,忽然眼睛就红了。我一下就心疼了,拨了块儿糖递到她嘴边,说:“你别哭呀,你不愿意告诉我它们媳妇在哪儿就不说呗,我把它们留下好不好?两口子过的好好的,分开了两个人都不好受是不是?它们媳妇也挺想它们的,是吧?”

我旁敲侧击的想让小棠同意她想我了,可是小棠把脸扭向一边,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我举了一会儿,只好把糖放下。说:“小棠,你一句话不说就走,是不是太不对了?还留了个无字天书。“说着我把事先装在兜里的白纸放到桌子上。小棠这次终于有了反应,皱着眉拿起纸来看了一眼。又疑惑的看看我。她思考时候眨巴的大眼睛特别迷人,眼珠上还闪着泪珠的晶莹,让整张脸楚楚动人。然而我却在想,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要让小棠哭了,因为她的每一滴泪都像陨石,狠狠砸在我的星球上。

小棠把纸放到一边,终于开口跟我讲了一句话,她说:“我写了”,淡淡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让我恍然这次真的抓不住她了。我说:“就是没写好吧,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这叫离家出走,你现在就跟我回家,爷今天心情好,就不惩罚你了。还管你顿好吃的。”说到这儿我语气带着恳求问她:“好不好”

小棠的嘴唇动了一下,沉默半晌,却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她咬着嘴唇,拿根笔在纸上写了‘分手吧’三个字。递给我说:“现在写了”我接过纸,看见小棠写在纸上的决心。她的表情明明已经露出不舍,却还是选择给了我决然。我有点想哭,拿着纸挡在眼前。上面的三个字就像三颗子丨弹丨,不偏不倚的打中了我的泪腺。忍了半天还是掉了眼泪出来。小棠这时又去打开电视,我趁着这功夫,掏出兜里的另一张白纸做了调换。等小棠坐回到沙发上,我又把纸递给她,说:“你怎么还是什么都没写!”小棠用指尖夹着纸,和我对视。我甚至能看见她黑眸中反射的我的人影。然而这个人影很快就模糊了,因为小棠哭了。她说:“江烁你是故意的吗?”这句话问的我揪心,却只能依旧用耍无赖的语气:“你就是什么都没写好吧?”小棠听后眼泪更多了,我想换一个口吻留住她。刚开口,声音还卡在喉咙里,小棠却拿起衣服开门出去了。

我追出去,在楼道抓住小棠的肩膀。小棠停下。我说:“你原谅我好不好,我错了,你别离开我。这几天我在家一直闭门思过呢,我睁开眼闭上眼眼前都是你,吃泡面抽烟脑子里都是你,坐着躺着感觉周围都是你。我让你失望了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你跟我回去吧,我给你表演自己抽自己大嘴巴。我再也不冷落你了,只要你每天对着我笑一下就行。我学着给你做饭好不好?我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好不好?你别这样对我,我们俩是绑在一起的,你一走,我就会被勒死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眼泪横飞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小棠今天要是走了,就真的真的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的双手感觉小棠在颤抖,我试着把她抱进怀里。小棠躲开了,转过身说:“江烁,我真的已经绝望了。我是傻,我一点都不聪明,我怕我会误会你,所以我什么都没对你说过。我真的好想傻一辈子,就这么跟你在一起。可是我还是不够傻,我要是再傻一点就好了。”说完小棠捂着嘴,尽力让自己不哭出声音。

我说:“你就原谅我吧,你一哭我就想哭,我一老爷们在楼道里哭哭啼啼的算怎么回事啊。”

小棠收拾了下情绪,继续说:“我去上海的时候汪馨看见你和她在街上牵手还吃冰欺凌,汪馨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我不信。她说她没看错,我不信。她让我给你打电话,我打了,我不信。她拍了彩信过来,我就是不信,我就是觉得她认错人了。就是认错了!圣诞节那天,你留我一个人在火锅店,等你回来身上有香水味,我觉得你那么那么聪明,如果你去见他了你不可能忽略这些细节,所以我还是不信。可是江烁,我前两次都已经不信了,这次我还想不信,可是我怕我不信,还有第四次,第五次。我总有一天会相信的,总有一天我会骗不了自己的。江烁,你如果爱我你就放了我吧,好不好。如果你不爱我就让我走吧,好不好?”

小棠说这段话断断续续的,时不时被哽咽打断。她把伤口隐藏的太好,以至于我从来就没注意到,原来她每天对我的微笑下面有这么大的委屈,我的自责开始在血液里流窜,最后从泪道溜出体外。我抱住小棠,她轻轻的挣扎了两下,把头埋在我胸口。我在她耳边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好么?就一次,你就信我一次,我让你所有坚信的都会实现,好么?”小棠哭湿了我胸前的衣服,却没回答我。我忽然知道结果了,我在心里暗骂自己,不好好对人家还要臭不要脸的说舍不得她。我是不是真的要放手了,和我在一起真的太委屈她了。是不是就真的和歌里唱的那样,有时候最好的结果就是手放开。

我说,我爱你。小棠在我怀里点了点头。接下来的话却不知怎么送出口了,我挣扎半天,仅仅挤出一个字:我…小棠把我推开,梨花带雨的问,你什么你?我抬起眼睛,发现小棠的表情竟然回温了。心里一阵窃喜,赶忙又抱住小棠说你原谅我了对吧?小棠说,没有。我有一个条件。我说,别一个一个了?为了表示我的诚心,你多给几个条件考验我好吗?小棠撇了嘴,说就这一个你都办不到呢。我问,是什么?小棠从兜里掏出两块泡泡糖放到我掌心,说,你给我吹一个双层儿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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