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奶奶屋里还围着不少人。郁传志想过去，又怕过去。正踌躇着，陈梦洁竟然出来了。

这是几年来梦洁第一次主动到他跟前，可他的心居然没有起丝毫波澜。两人默默对视良久，才几乎同时开口……

郁传志说的是他曾说过的话：“我会娶你。”不过他这次说的更加坚决，也更加复杂。

陈梦洁的话却很模糊：“你知道了？”

郁传志是明白她所指的。茫茫然看了她一会儿，终于犹豫着点点头，“是那包糖。”

梦洁顿时泪如雨下，哭着说：“俺就猜是俺害了留根。都怪俺，都怪俺……”

郁传志知道留根不能说是她害死的。但这件事绕了太多的弯子，该怪谁呢？刘丙贵？母亲？高菲？汪凤玲？沈昌？还是自己？留根是无辜的，谁该对他的悲剧负责呢？负多大的责呢？

“你们在说留根的事吧？”姚红云也从屋里出来了。

郁陈二人相顾无言。

“哼，”姚红云忽冷笑道，“俺再愚蠢，也经历过些事的。这半天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你们如果知道了什么，也不要想瞒我。”

“表姑……”郁传志欲言又止。

“公道自在人心，你不说，俺也猜出了留根是冤死的。”姚红云说着滴下泪来，“天大地大，人命最大！俺已经报警了。”

报警了？郁传志的心猛的一沉。忽又想起今早上郝会顺也说过打110的事，他便觉得这回谁也跑不掉了，倒也好，该怎样就怎样吧，也不用再矛盾，再煎熬，再良心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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