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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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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07-19 08:2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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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红麦跟一个叫司马月玲的工友聊天时忽然不再犹豫了,当下就给全喜打了电话,要他来。

红麦第一次听到司马月玲这个名字的时候很吃惊,日本的吗?听的人就笑起来,啥日本的啊。那人说,人家姓司马。红麦长长地哦了一声,我说这儿不能恁厉害,日本人都来打工,那还得了?不过还是对司马迷惑不解。这也难怪,老家没有司马这个姓,都是百家姓开头的那些张王李赵蒋宋孔陈之类的,司马还是第一次听说,又怀疑人家逗她,就说,咋姓这个姓啊?这就没法解释了,那人看着红麦就很稀罕,也有点看不起的意味,说,人家祖祖辈辈都姓司马,你让她姓啥?红麦还是有点不解,嘴里不自觉地嘟囔,咋恁难听啊。那人说,难听啥啊?总比姓熊姓刁好听得多。红麦就笑了,因为在老家这两个姓稍不正经点说的话,都和裤裆挨点边,没想到在说的人老家也是这样。后来那人才弄明白,红麦一直把司马误认为是死马。不过,红麦后来还是跟她熟悉了。

司马月玲的年纪和红麦差不多大,没事就会叼着烟喷云吐雾地吸,红麦对女人吸烟有点看不惯,不过跟司马月玲一接触很是投缘,一说就能说到一块儿去,慢慢就把她吸烟的事忽略了。红麦和司马月玲什么都说,比如家里的情况啦,孩子啦,自己的打算啦、爱好啦、爱吃的饭菜啦,干活啦,过去的经历啦,说着说着就亲起来了,就无话不谈了。那阵子在红麦看来司马月玲比红莲还要亲,上班不能一路,下班了必定会等着,就连上食堂吃饭也一起,紧挨着打饭,打完了也不走,非要等着她打完再一起走,自然要坐到一张桌子上,要是看她吃的快了还以为她没饱,就会把自己的饭菜扒拉些到她碗里,然后吃完了也要等她一起去刷碗。有时候上厕所、洗澡什么的,凡是能在一起的尽量在一起。

慢慢的俩人就说起了老公。

司马月玲管她老公叫外子。开始听得红麦直愣怔,不明白外子是啥东西,还以为是她抱养的儿子,慢慢听着不对劲,试探说,您外子对你不错啊!

司马月玲笑起来,说,还行吧。就说了许多外子怎么怎么疼她的事例。

红麦听得更迷糊了,儿子居然这样对娘?可那是人家的私事她也没法干涉,又是很谈得来的朋友,不好说什么。直到有一天司马月玲又一次谈完她外子,满足地笑着说,嫁他了就凑合着跟他过了。红麦才如梦方醒,外子就是老公啊!跟她老家的叫法太不一样了,就很新奇,问她,那你是他什么啊?

司马月玲笑了说,内子啊,还能是什么?

老公对老婆的叫法还是跟她老家不一样,红麦又是一阵新奇。

其实,老公老婆也不是红麦老家的叫法,而是当地人的叫法,入乡随俗大家就都这样叫了。红麦老家叫男人当家的,也叫孩子他爸,或者外人,也叫谁谁谁家,叫女人则是家里的,孩子他妈,或者老婆子,也叫谁谁谁家,至于叫哪一种那得看当时的情况和说话的对象。司马月玲听了也很新奇。

红麦就问她怎么一个人出来打工了?嘴里这样问着,心里其实已经猜着八八九九了,肯定是跟她一样老公病了,不得不出来打工。

司马月玲吸了一口烟却说,他挣的钱太少了,还不够我打牌的,我就出来了。

司马月玲说得很得意,笑吟吟的,听得红麦直吸气,觉得这女人有点不可思议,居然把老公在外辛辛苦苦挣的钱拿来打牌?那不是胡败坏吗?还嫌不够,又跑出来打工受这份罪,这还像个妇道人家吗?这是图个啥呢?

司马月玲大概看出来了,吐了一口烟,淡淡地说,我们那里都这样,又不是我一个人。不打牌会被人看不起的。

红麦听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司马月玲自然也会问红麦她老公怎么样和她是怎么出来打工的,红麦如实说了。

司马月玲很同情她,又说,还算不错,总比残了的好,那不光花钱还要人伺候,日子就没法过了。

这话也让红麦吃惊,两口子热热冷冷过了二十年咋能说不过就不过了呢?这女人也太疯张了吧?后来想想也可能是害怕,不能想象那种日子。要说也是,想想那种日子真的生不如死。这么一想她又庆幸起来,毕竟自己还没到最惨的田地啊!

俩人越来越熟,自然说起话来也越来越隐私。司马月玲就问红麦老公对她怎么样,也说床上怎么样。红麦别的都叭叭叭地说,一说到床上脸就红了,这是她和全喜俩人的私事,情况自然只有她和全喜知道,也只能是她和全喜才能知道,除非万不得已是不能跟任何人说的,即使到了万不得已要说也是一言半语点到即止的,现在俩人只是随便聊聊天,远远没到万不得已的份,哪里能说?

司马月玲见了说,那有什么,又没有别人?大大方方地把她和老公床上的那点事说了。听得红麦脸热热的。

司马月玲说,哎,我还真想他了,好几个月没在一起搞事了。

红麦又羞又臊,但还是忍不住笑了。

司马月玲就问她,你不想吗?

红麦说,想那弄啥?

司马月玲不信,说,骗人。

红麦说,没骗你。

司马月玲说,真没骗我?

红麦说,真的,真没骗你!

司马月玲笑了,半天说,鬼才信你!除非你有病!

红麦说,你才有病!

司马月玲又问,真不想?

红麦说,真不想。

司马月玲看着她忽然问,那你结婚干什么嘛?

红麦说,结婚,结婚……就张口结舌了,就说不上来了,就把头低下去了。

司马月玲看了说,本来嘛,人嘛,就那点事嘛。又说,我做姑娘的时候一讲到结婚就脸红呢,现在过来了,就那么回事嘛。只要不乱搞,有什么不能讲的?

红麦知道她说的只要不乱搞没什么不能讲的意思,肯定不是到处乱说,见谁都说,而是和自己信得过的人私下里说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尽管这样还是把红麦羞得不得了。

敬请期待纸质图书《临时夫妻》,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 2011年8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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