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秋月拉住了我,将他的帽子摘下来给我看说,“他只是个送货员,你快放开他吧。”
我顿时恢复了理智,连忙给他道歉。
事后,秋月问我到底怎么了。我说我还没适应过来。
她问我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城市。
我说不是,是担心刘董报复。我建议搬到更远的城市居住。
她答应了。
她喜欢江南,更喜欢雨天与我漫步西湖。她做出这个决定真很不容易,但她毫不犹豫就答应我了。也许她觉得,这是她欠我的。
我们在杭州住了不到半个月就离开了。
日期:2009-07-26 23:3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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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城市,她选择了大连。
我们刚到大连,天正飘着雪。
白茫茫的雪,漫天飘舞,落在了她的长发上。
我用嘴帮她把头发上的雪吹走。她抿嘴而笑,说我傻。第一次看到雪,人有一股傻的冲动。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能在雪地上打滚,将自己滚成个雪球。
呼啸的北风,划过我们的脸面,冻得我们直打颤。以前都听说北方的同学说,大连是东北最暖的城市,身临其境才发现,那同学简直是胡说八道。也许我是南方人的缘故。
其实我真的不喜欢北方的城市,一点都不喜欢,命运总是在抓弄人,我做梦也没想过我要到北方居住。
陌生的城市,彼此的爱更显得举足轻重了。
生活总是要大方地给予,小心翼翼地索取,我们都深深明白,我们能走到今天实属不易,因此,我们非常珍惜彼此,生怕伤害对方,哪怕只是一点点。
有时,我觉得自己十分幸运。
爱情真的不过是个抉择
没有勇气跨出那一步,幸福即使咫尺之遥也仿佛遥不可及。
我们买了房子,按她的意愿装修了一番,添置了家具,一个温暖的家便筑成了。
她说,钱能让一切变得简单。事实也如此,即便我不赞同她这句话。
她希望我能和她一起经商,但我拒绝了。即使我们在一起,也应该按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她开化妆品,衣服专卖店我都没有掺和。我在网上投了许多份简历,等了半个月才在一家网络公司找到了工作。
她说我和我父亲一样固执。我笑着说,原则和固执是两个概念。
不过,在她的坚持下,我还是接受了她用剩下的钱给我买车的建议。
买了车,我们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我早上开车送她去专卖店,傍晚开车接她回家。不同的是,她坐在了副驾驶座上,不时会做点暧昧的小动作,掐我的手臂,或在我脸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她以前深谙厨艺之道,不过这几年都荒废了。起初,我们都在餐馆吃,或者打包回家,热了就吃,很少下厨。我说这样少了很多生活情趣,她也意识到了这点,于是开始像个家庭主妇一样买菜做饭,还时常抱着食谱学习新的菜式。而我需要做的是,只是每个星期给她下一次厨。
周末,我们四处游玩,肆意拍照。大连适合谈情说爱的街头和景点,都留下了我们爱的踪迹。
我几乎每天都给家里打电话,问家里的情况。欣慰的是,几个月来,家里都没特别的事情发生。
生活很惬意,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一天晚上,云雨后,她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脑袋贴着我的胸口躺着。橘黄的灯光下,她的脸庞是如此动人。单薄的睡衣紧紧的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她性感的曲线。我抚着她的背,目光停留在她丰满诱人的胸脯上,仿佛一件艺术品就摆在眼前,不断地去猜量它的价值。
她突然睁开眼,眨着大眼睛深情地看着我。她说,她想要个孩子。
我有点意外,以为她只是在开玩笑,故意转移了话题。。生活才刚安定下来,孩子这事,我还没考虑过。
她不高兴地嘟哝了几句,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神色,
她奶奶也转移到了大连一家养老院。她一个月会去探望她奶奶一两次。我也会陪着她去。
她奶奶今年七十高龄了,岁月不饶人,皱纹爬满了灰黄的脸,头发全白了。他奶奶中过风,现在说话一天比一天吃力,行动也不方便。
一想到我父母将来也会面临年老的折磨,我就会蓦然心酸。
他们正一天一天地衰老,这时,我竟不能陪伴在他们身边,给他们幸福快乐。
我痛心疾首地咒骂自己,可也不能改变什么。
她扶着她奶奶喝汤时,喊了我一声,我没反应。
“你有心事?”她喂完汤,走到我身边问我。
“我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联系上爸妈了。”我很不情愿开了口。
日期:2009-07-31 13: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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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他们的电话线路有问题?农村经常这样,电话线路故障,电信维修人员要等好几天甚至更久才处理。”她说。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爸妈都知道我很担心他们,线路有问题,他们会用别的电话打给我的。”
“你打电话问你二叔了吗?”她问我。
“还没有。”其实我昨天就给二叔电话了,电话是通了,但一直没人接听。
“你现在就打过去问问吧。”她建议我说。
我点点头,掏出手机给二叔打了电话。
二叔接了电话,听出是我的声音,没等我开口问候他就劈头盖脸问我怎么才给他电话,他这几天都在想法设法联系我。
我当初特别叮嘱父母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的住址和电话,哪怕是亲戚。二叔要找我,恐怕只能通过我父母。他联系不上我,说明我父母的确是出事了。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问发生什么事了。
二叔什么都没告诉我,只是叫我赶紧回家一趟。
家里肯定出事了!
挂了电话,秋月立即从我沮丧的表情中意识到发生什么了。
她的双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上,依偎着我,问我是不是出事了。我的思绪和心情本已麻木,她的体温让我回复了知觉。
我垂头丧气地说,“二叔他什么都没告诉我。”
“那怎么办?”她的脸色也变得紧张起来。
“我得亲自回家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无奈地说道。
“张帆,我怕,怕你爸妈他们会出事。”她把我抱得更紧了,“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你先别担心,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事情总要往好的一面想,是不是?”我故作乐观,其实心里早已乱成一团,“我想明早就回去。”
她用手抚摸着我的脸说,“答应我,要千万小心!刘大海人脉很广,说不定现在黑白两道的人都找你。”
“我会的,你放心好了。”我安抚她说。
临走前,她好几次想对我说点什么,但都没有开口,仿佛有事瞒着我。
第二天,她送我去机场。大街上,细雨纷飞,赋予了离别伤感的意境。
夏天的大连,潮湿多雨,这种天气容易让我怀念自己的城市,自己的家乡。
“张帆,有件事……我……我想告诉你,可是……”她欲言又止。
“什么事?”我被她反常的举动触动了神经,专注地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算了,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吧。呵呵。”她笑得有点勉强,显然是笑给别人看,笑给我看的。
“你真的不打算现在告诉我?”我一脸认真地问她。
她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决定不说。
登机前,她又叮嘱了我几句才与我依依惜别。虽然她极力隐藏此刻的心情,但她的眼神,我看到了深深的忧虑。
生活仿佛就是一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车轮战,不容你有喘息的机会。幸福总是短暂得令人又爱又恨。我从不敢奢求平静的生活,只祈求上天对我的惩罚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