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临熟悉的街道,萧条的大街已经不再年轻,犯罪就像瘟疫一样传播开来。走在大街上的人仿佛都在谨慎地过着生活,不知道是这个社会有毛病还是我心理有毛病。
要掌握刘大海的犯罪证据,对我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只要有希望,我都会去尝试。
刘大海经营的物业公司和金辉酒店背景都很干净。在他的工作环境根本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我想到了刘大海的家乡,贩毒的发源地。
我花了几天的时间跟踪了张虎的大哥张龙,事情总算有点眉目了。
张龙是刘大海贩毒网的联络人之一,他负责监督加工丨毒丨品和销售加工后的丨毒丨品。
丨毒丨品的加工地点在郊外的一家家私加工厂。
家私厂附近荒无人烟,周围长满了杂草和灌木。丨毒丨品运到家具厂,加工称量后再分批运出去销售。
我在家私厂附近观察了几天,掌握了工人进出的情况和保安情况才借着夜色潜入了家私厂。
这家家私工厂咋一看,没什么可疑之处,不过细心看就知道,家私厂不过是个幌子。露天堆着的木材都腐朽了,发出一阵阵发霉的味道。厂内的家私和加工器材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几个月都没人碰过了。
我找遍了厂区都没有找到丨毒丨品加工地点,最后我进了经理办公室。
我在办公室乱翻了一阵,希望能发现点什么,但除了挂在墙壁上的营业执照,我一无所获。
我用手机记下了企业法人营业执照的法人名字还有打进办公室的几个号码。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日期:2009-08-09 17:3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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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进阳台,掏出手枪,贴着墙壁,警惕起来。
门开了,听脚步声可以判断出对方是一个人。
我通过窗帘的缝隙朝里面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视线中。
光线不好,我无法看清楚此人到底是谁。
过了一会,他亮起了手机,我才看清楚了他的面孔。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管家。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李管家为何会在这个时侯独自潜进经理办公室。
我继续盯着他。
他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一份文件,用相机把文件的内容都拍了下来。
拍完后,他小心翼翼把文件放回抽屉。动作十分娴熟,显然他不是第一次进办公室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几声猫叫,他警觉地抬起头,朝阳台看了过来。
我低下身子,祈祷他千万别发现我。
又过了一会,我听见了门关上的声音,砰砰直跳的心才稍稍平静。
等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我才慢慢探出身子。
我走回办公室,打开抽屉,取出李管家拍过照的文件。
我借助手机的萤光,看了文件的内容,是家私厂的出货记录。
我窃喜,连忙将出货的地点和联系人都记了下来。
完事后,我匆匆离开了厂房。
厂区有两条恶犬,不过被我喂了含有安眠药的肉,还在沉睡中。
守夜人巡视一遍离开后,我才翻墙离去。
家私厂的出货名单有几家迪厅酒吧是刘大海的资产。
其中一家迪厅的发货日期正是明天。
第二天,我跟着出货的车辆来到了迪厅,拍下了他们卸货的照片。
他们表面上搬运的都是家私,但家私里面藏着大量的K粉。
我又顺藤摸瓜找到了迪厅的几个负责人,密切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希望他们会主动联系刘大海,找到刘大海跟他们来往的证据。不过,他们一直没有和刘大海接粗。
我只好把重心转移到家私厂的法人身上。只要能证明他跟刘大海有来往,事情就好办了。
我煞费心思去打听家私厂企业法人的消息,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没人认识他。
为此,我联系了大学的老相好,他是计算机专才,非常有黑客的潜质。大学时,他曾侵入过学校的数据库帮同学修改过资料。进入政府部门的数据库,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
他帮我进入了公丨安丨局户籍科、工商局的数据库,查到了家私厂法人的详细资料。
我按他提供给我的资料,找到了家私厂法人的住址,地址没错,但都找不到人。
居委会的人告诉我,我要找的这个人是挂户的。
我曾听说,刘大海旗下所有不良企业名誉上的法人都是流浪汉。以前我对此半信半疑,现在我完全相信了。刘大海为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重新办理的身份证和户口,用他们的名字注册了营业执照等证件,出了事,丨警丨察追究起来也找不到人。更令我无奈的是,刘大海的犯罪网络都是独立的,丨警丨察要端掉一两个犯罪组织还行,但要想将刘大海的势力一网打尽恐怕不容易,更难的是将刘大海本人治罪。刘大海偶尔会召集二线老大,商讨道上的事宜,但无法证明刘大海就是非法收入的受益人。钱只会通过秘密渠道流入刘大海的囊中。
通过正当的方式去惩罚刘大海的概率几乎为零。
我深感自己能力的渺小。
这时,我想到了一个人,李管家。
我对李管家了解不多,但我可以肯定,他背后一定藏着莫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一定不利于刘大海。
也许我应该给李管家打个匿名电话,跟他好好谈谈,再下定论。
我正准备联系李管家,秋月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她发高烧住院了。
电话中她的声音显得十分虚弱和疲惫不堪。
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我不得不开始紧张她的身体状况。
为了不让她独自承受煎熬,我只好把刘大海的事情都搁下,飞回了大连。
日期:2009-08-19 1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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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夜才回到大连,来到医院时,她还没入睡,见了我,脸上的倦怠一扫而光,露出欣喜的笑容。
我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还有点烫,“还没退烧吗?”
她乐观地告诉我,“昨晚用物理降温法降温,还喝了大量的水,今早医生开了点药给她吃,情况好多了。”
我舒心地笑了笑,摸着她的肚子问她,“孩子不会有事吧?”
她笑着说,“妈妈这么疼他,他怎么会有事呢。”她抓着我的手,一脸幸福地说,“前几天,我感觉到小家伙在动了。”
“真的呀?我听听。”我惊奇地看着她,情不自禁把耳朵贴到她肚子上。
“现在没动静了。他只是动了一下,动作很轻微。就像肠子在蠕动的感觉,说不出的奇妙。”她笑着说。
“即将当父亲的感觉也很奇妙。”面对即将降临人世的新生命,我既兴奋又紧张。
“好期待我们的宝宝第一次喊爸爸妈妈的那一天。”她已经忍不住憧憬孩子长大的事情了,“你说说,当你第一眼见到我们的宝宝时,你会不会很激动?”
“我会激动地抱着他,亲吻他的小脸蛋,呵。”
“那我呢?”她鼓着嘴巴,淘气地看着我。
“当然,还有孩子他妈妈的脸蛋。”我俯下身子吻了一下她微微发烫的脸蛋。
有时我会觉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有时我会觉得我是世上最不幸的人。
如果刘大海爱她珍惜她,如果我没有和李敏分手,如果我没有给刘大海当司机,如果她没有携带巨款离开刘大海,只要满足其中一点,我不可能有现在的幸福。
如果她当初没有跟随刘大海,如果我没有得罪黄伟他们,如果我没有开车撞了抢刘大海手提包的飞车贼,如果她没有被刘大海的党羽抓住,只要满足其中一点,我不可能有现在的不幸。
幸福与不幸,往往只隔了一道门。
人的一生却始终在这道门两边徘徊,幸福与不幸都只是短暂的停留。
秋月出院不久,我给李管家打了电话。
凭声音李管家听不出我是谁。
李管家的嗓音倒很特别,有点沙哑,但说话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