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关好了窗，回头看见镜子中满是血污的自己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找了块抹布把镜子上喷溅的血液擦干净。

“你别管了，快点来喝汤。”花如玉端着满满的一碗汤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陈墨手上，笑面如花地说：“老公，快尝尝，好喝不好喝？”

陈墨将勺中的肉块放在嘴里，轻轻一嚼，包裹着其中的肉汁溢了满口，嫩嫩的骨头被炖的酥软，入口即化，带着诡异的浓香，“这是什么肉？挺好吃的。”

“呵呵，你喜欢吃就好。”花如玉蹲在陈墨的身边，像一条讨好人的流浪狗。

陈墨对着花如玉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这个女人的脸上又多了几条伤疤，往日的风韵早已不在，唯留下残破的躯壳。勺子在碗中搅动几下，一个小小的脑袋出现了，它张着嘴，眼皮被炖烂，浑浊的眼睛怒视着陈墨。碗从陈墨的手中摔落在地上变得粉碎，他快步冲进洗手间用力地抠喉咙，吐出来，要全部吐出来。肉糜混着汤冲进下水道，陈墨的双眼因恶心噙满泪水。

“老公？你不喜欢吗？”花如玉委屈地看着陈墨，手狠狠地掐着大腿，不一会淤紫一片。

陈墨漱了漱口，不敢看她，怕再看又要吐，“没有，只是我这几天不想吃肉，你早点睡觉，我还有事，先走了。”

花如玉看着陈墨离开，脚踩着满地的碎瓷片走进厨房，拖出几个红色的脚印。跪在地上，打开冰箱，寒气扑面而来，抽出抽屉，将里面的死猫拽着皮拖出来放在地上。拿起手边的剪刀一下一下戳在猫身上，冰冻的尸体上出现一个个窟窿，剪刀戳在猫脸上时，扎进了眼睛，拔起时带出整个眼球，像颗冻住的葡萄。“死猫，你这只死猫，我老公不喜欢吃，不喜欢吃你的孽种们，你去死，快点去死！”越戳越用力，死猫原本冻住的肚皮又分开，从里面滚出两只还没长毛的僵硬小猫，它们身体蜷缩着，像长着长长尾巴的婴儿。生命就是如此，前一刻还躺在母亲温暖的子宫里充满对人世的期许和盼望，转瞬之间就变成了汤的食材，连母亲也难逃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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