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这个病其实也不算什么大病,但却是一个怪病,怪就怪在每年发作一次,发作起来浑身乏力,头疼欲裂,胡言乱语。几年来去县城、省城的大医院都看过了,医生也莫名其妙,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癔症。(很熟悉的词语,CCTV走近科学经常出现这个词。)在给医院交上一大笔钱,打针输液大半个月后,回到家继续养,来年继续犯,然后再住院,基本是年年如此。二叔家也因此慢慢入不敷出,败落下来。
这一年的秋收季节,正是玉米棒子成熟的时候,家家户户的院子里堆满了从地里摘回的玉米棒子。二叔家也不例外,这天他和二婶从地里运送玉米棒子回家,望着院子里堆成山的玉米,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今年又是一个好收成。
看看天色已不早了,二叔对二婶说:“英子她娘,我来卸车吧。你去做饭去。”
二婶应了一声,问道:“她爹,晚上你想吃啥?要不炒一盘尖椒鸡蛋,再弄个伴豆角,你看中不?”
二叔道:“行啊,你看着办吧。哦,对了,英子一会放学了,她喜欢吃煮玉米。你挑几个嫩的先给她煮上。”
二婶又应了一声,没再说话,转身回屋了。
二叔一边从车上卸着玉米棒子,一边算计着今年的收成怎么地也能卖个三五千块。他暗自盘算:等卖了钱,就赶紧还上去年媳妇看病欠下的饥荒,剩下的钱该给英子买套新校服了,学校老师都催了好几次了。
正想着,只听屋内传来一阵怪笑,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响起:大强子,我来了。快拿好吃好喝来伺候我!
二叔听罢,不由得长叹一声,心道:坏了,英子她妈又犯病了。。。。。。
日期:2011-4-14 18:14:00
狸猫上身2
正在这时,英子蹦蹦哒哒放学回家了。
二叔大喊道:“英子,赶紧去隔壁叫你大爷、虎子哥。叫他们多找几个人一起来,就说你妈又犯病了。”
英子一听,脸色都变了,书包也没顾得放下,转身就去喊人。
看着英子跑出门去,大强二叔走进屋内,只见媳妇披头散发坐在炕沿下面,目光呆滞,嘴里念叨着:“大强子,大强子,快给我拿点好吃的来。”那声音哪里是平日温柔贤惠的媳妇,分明是变作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口气。
强子二叔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冲媳妇道:“你个王八蛋,你到底是谁?年年这样,年年糟蹋我家,你到底想怎么样?”
二婶一听大强这样说话,腾的站起身子,顺手抓起地上的马扎(板凳)扔了过去,正打在二叔的肩膀上,嘴里还喊着:“我打死你个大强子,不给我好吃的,还敢骂我?”
二叔肩上挨了一下子,火气更大,飞身上前,死死抓住了媳妇的两只胳膊,两个人滚做了一团。
正在两人难分难解之际,英子大爷带着一大帮小青年跑了进来。由于大家都已经有了往年的经验,不必吩咐,有的抓二婶的胳膊,有的抓腿,大家七手八脚把二婶抬上了炕,用棉被死死的压住她。
二婶被压在被子里面,不得动弹。只剩下脑袋漏在外面,嘴却是不闲着:“大强子,你个没人性的东西,睡觉打呼噜,还爱放屁。哈哈哈~”
来的人中有一个叫大勇的,(上一篇鬼打墙中小勇的哥哥。)三十多岁了,由于家里兄弟姐妹多,经济困难,一直没娶上媳妇,在农村三十多算是老光棍了。
他笑嘻嘻走上前,说道:“二婶子啊,我二叔就那么点嗜好,你别竹筒倒豆子全给撂了啊?怎么地这也是你们的夫妻隐私啊。你倒是告诉告诉我们你平时弱不禁风的,一犯病怎么这么大劲头?三四个人都摁不住你。”
由于大家都习惯了二婶犯病的样子,也习惯了大勇的插科打诨,谁也没放在心上,谁知二婶嘿嘿一笑:“大勇,你也不是个好鸟。昨天大中午头,偷偷跑到邻村刘寡妇地里去帮她掰苞米,你当别人都不知道?最后还把人家刘寡妇摁到在地里了,是不?”
大勇一听,顿时傻眼了。急急的问道:“二婶子,你咋知道的?莫不是你偷跟着去了?”
他转过身来又问二叔:“二叔,我婶子大中午的不在家歇晌,偷着跟踪我啊?”
二叔有点莫名其妙,说:“不可能,昨天你二婶子一直在家里,哪里也没去。她闲的没事跟踪你干啥?”
英子大爷家哥哥叫虎子,听到这里圆场道:“大勇哥,我婶子不是这样的人,你没听她现在说话口音都变了吗?肯定是别人上她身了。”
虎子话音未落,二婶不男不女的声音又响起:“虎子,你甭说人家,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天天晚上出去勾搭老陈家的二闺女,你当我不知道?”
虎子一听,回头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转身到一边去了。心道:得~这个她都知道,一会还不知整出啥玩意来呢,自己还是闭嘴吧。
二叔无心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唱对台戏,从院子里挑了十几个嫩苞米,剥去外面的老皮,扔进大锅里,说道:“大家都饿了吧?今天也做不了饭了,我煮几个苞米,大家先垫垫肚子。”
说完点着引火,放进灶膛,烧了起来。
大勇见二叔忙活着,也搬了个马扎过来坐下,搭话道:“强子叔,你今年这苞米收了不少吧?估摸着怎么也得卖个四五千块钱。”
二叔叹了一口气,道:“本指望卖了苞米能还还饥荒(债务),再添置点家用的,现在看来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每年赚的不够你二婶一个人治病用的。唉。。。”
话音未落,忽然灶膛里嗖的窜出一个东西,浑身带着火星,转身跳上了房梁。
瞬时之间,满屋的焦臭味蔓延开来。大家急忙向房梁上看去,竟是一只狸猫,站在房梁上骚首弄姿,正在用爪子只扑拉身上的火星子。
书中暗表,狸猫,是一种像猫又像狐的动物,在当地土话叫铁狸子,比黄鼠狼要厉害的多。据说有很高的道行,修炼一定年岁会幻化成人形,但在幻化成人形之前需要借助一口人气,否则便前功尽弃。所以一般的人见了也不惹它们,他们呢平时和人类互不侵犯,倒也没出什么大事。
话说邻村有一个木匠姓张,承包了一大片河堤,河堤上全是多年的白杨树。由于张木匠手艺不错,打的家具也算结实耐用,很受周围四邻八乡的好评,家里条件在当地也算数一数二。
张木匠有个习惯,每天一大早就要去河堤上转转,顺便看看上面的大树有没有枯死的,偷走的。
这天他正在河堤上转呢,迎面来一个老头。穿的破破烂烂,须发花白的,看上去像是一个乞丐。
张木匠正纳闷这么早一个老头来河堤干啥?老头就说话了。
问张木匠:“喂,这个人,你看我像个什么?”
张木匠一听,这特妈的不是个精神病吗?于是没理他,转身就走。谁知老头在后面不依不饶,继续的问:“喂,你这个人,别走,你看我像个什么?”
张木匠一下火了,大早上怎么碰上这么个疯子啊?于是回头说了一句:“我看你像个驴J8。”
说完之后,张木匠一下楞住了。只见那个老头凭空消失了,地上果然有一段类似驴子的下身的那个玩意,还在一动一动的。
张木匠大骇,头也不敢回跑回了家去。从此以后得了一场大病,落下了手脚残疾,家境也慢慢败落下来,成了有名的困难户。
后来有人说这个老头就是一个铁狸子,他只是年岁到了,即将幻化成人,想要借助木匠的嘴说出他是一个人。那么他就真的化成人了。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张木匠竟然说出了它意想不到的话,所以几百年的修炼终成空,报复张木匠也就理所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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