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固然好,也得领导人开明。湖南纺织业的迅速振兴,与当时马殷爱护百姓分不开。老马是苦出身,性格宽厚,乐于广结善缘。加上早年在战乱中目睹了太多的悲惨,对天下黎庶很总有股浓烈的悲悯情怀,但凡减轻民困,改善生活的事,他都乐意。而且最大优点就是将下属视作自己的朋友和伙伴,对他们的聪明能干从不猜忌,光明磊落。好的建议总是乐呵呵的从善如流。以布代税再次证明,马殷高郁从不以单纯征税于民来获得财富,凡事都以富民强民为着眼点,征税也不过是服务于这个大前提下的调节手段,这与其他国家的统治者有着根本的不同。胡三省注释《资治通鉴》时,亦称赞高郁“巧于使民而劝民趋于利,盖学管子之术也”。
与富民政策层出不穷的楚国不同,其他小国搞经济,方式就单调得多,基本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一套,无外乎省徭轻税,获取财富的手段就加更单一。如果统治者穷奢极欲,则好的经济基础反倒成了祸民之端。
吴越的钱氏就是个典型。从第一代钱镠开始,就对百姓极力重税敲剥,搞得民不聊生。浙江因盛产绫绢,尤其成了榨取对像。钱氏除了尽情奢侈浪费外,还大量向中原进贡以取悦朝廷,贡量大到不顾人民死活的地步。据宋人笔记《枫窗小牍》批露,仅钱俶一朝短短十几年间,上贡锦绮即达28万匹,绢79万匹之巨。直到北宋中叶,杭州及周边九县(当时户相当于吴越总数40%),一年的夏税绢也不过9万匹!整个浙东七州(户数相当于吴越2倍以上)官府一年“和买”绢也不过97万匹。这还只是官方统计的正贡,平时对宋朝将相权贵们的秘密巨贿还没算进去。而且,湖南百姓交了布帛就算完事,而吴越百姓则还面临其他五花八门的苛捐杂税。浙江百姓虽然“免于革兵之殃,而不免于赋敛之毒”。从当时吴越诗僧处默所作《织妇》诗就可见吴越之民的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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