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润峰站在原地，回味了许久才跨上“永久”回家。他把刚刚握过张子岚手的那只手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有股淡淡的香味，那是少女才有的馨香。

张子岚一头钻进自己的屋子，她知道父母都没睡。妈妈喊张子岚再出来吃点东西，张子岚应了一声，她躺在柔软的床上，白色的床单搭在身上，刚才车润峰攥住她的手的那一刻，她就像被电流击中了一样，她害怕父母看出她慌乱的样子。

张子岚缓缓起身，目光落在床脚的一排毛绒玩具上，她洗了把脸，在镜子前自我审视，感觉恢复了常态，才跨进客厅。妈妈正在削苹果，爸爸在看字帖，听见张子岚进来，妈妈递给她一只削好的苹果，爸爸从眼镜上面看了一眼女儿。

张子岚咬了一口苹果，凑到爸爸跟前，张宏高最近喜欢上了王铎的字。

“深心托毫素，怀抱观古今。”张子岚念道。

“嗯，岚岚你看这字写得多好，铁画银钩，我跟你说过的——”

“最难的就是用软的毛笔，写出坚硬的感觉。”

“哦，没错，这是最高境界了，你的字还要练啊。”

张子岚七八岁时得过少儿书法比赛的金奖，后来学业渐紧，没时间练字，书法水平也停滞不前了。

“等我进了大学，每天没那么多作业了，我就练字，到时候咱们俩比一比谁写的好啊？”张子岚调皮地说。

“你啊，再练十年也赶不上你爸的字。”邓琳插话，“你爸的字在我们厂那是出了名的，代表厂里参加比赛，回回拿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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