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3-25 13:55:00

远外的村庄不时隐约传来“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新年快到了。

我们四个人挤在收费亭里，一边打牌一边聊天。

公路上一片黑暗，除了收费大棚下有点光亮，还有就是远处天空中偶尔冒出的一两点火花。那是村民燃放地鞭炮。

突然二百五长叹一口气，说：“过年了，唉，又老了一岁。”

“得了吧，你小子。”大毛伸手打了二百五一巴掌，“你才多大个人，也敢说老。”

秃子坏笑：“是啊，想人家毛哥，老相好的都80多了，毛哥也没敢说老。”

大毛转过头对着秃子：“秃子，能不能不说这事。这大过年的，你安份点好不好。”

我说：“大毛，你也别害怕，恐怕你那老相好的，今天也要回去过年呢。不会来找你的。”

秃子感慨地说：“是啊，除了我们这些苦鬼，还有谁要在大年三十晚上，远离家门，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值班呢？”

我举起茶杯，说：“来，我们以茶代酒，敬天下所有大年三十都不能回家团圆，要坚守工作岗位的人们。”

大家哄然响应：“干！”直到今天，那一声荡气回肠、直冲云宵的“干”字，好象还回响在我的耳边。

喝了一杯水，我抬起头，看着收费亭外。这马路上冰冷一片，一个人影都没有。想来，在这万家团聚的日子，除了像我们这样离不开岗位的人，出来游荡的，也只有那些无家可归的孤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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