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下飞机,就被领上了一辆半新不旧的吉普车。
开车的是个记者,叫大欢。
“你不是说这里人生地不熟吗,明明早就安排好地陪了嘛。”夸春问。
“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他也关注到有毒饲料的事情了。”萧淑慎说。
“对,有好几个地方的人打电话给我们报社,说养的猞猁和水貂吃饲料死了一大批。”
我们趁着夜色前往兴安岭脚下的新安。
大欢说他已经和“蒙利生科集团”里的内线联系好了,今晚就在“蒙利度假村”见面。
“你们早就安排了卧底啦?”我问。
“啥卧底,是一个被撤职的化验员。”大欢说。
“为什么撤职,因为他不能干昧着良心的事?”夸春问。
“这个——是吧,总有人良心发现。”
“然后呢?”夸春问。
“我们偷偷潜仓库取样,在车间拍摄添加有毒物质的工序,在化验室翻拍他们的原始化验数据。”大欢说。
“哇,难度大不大?是不是有人像《谍中谍》那样吊威亚。”我真的有点担心起来,危险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我觉得这有点非法窃取的意思,这过程本身合法吗?
“没那么牛逼。你要是看见实际的过程,‘科技’俩字都太抬举他们了。一个给猪牛生产饲料的地方能有啥生物科技啊,美国蒙大拿州来的科技吧。就是地方官们吃饭泡澡的时候相互吹吹牛逼而以。你们县有啥啥高科技,他们市有啥啥创业园,你们那生产啥芯片,他们那搞啥转基因。还是我舅爷那句话在理: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啥饲料都不如粮食,啥肥料都不如农家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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