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春天,暖风从黄浦江上吹来,万物在冷寂中开始变的热闹,渔船也结成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赴了渔场,养了一冬天的鱼苗吃着他们最后的晚餐,等待捕获,就如同人一样,从出生就开始享受,或是炼狱,最终都将走向死亡。无论你是贫民,干部,还是嫖客或是妓女。
一天夜里,我忽然梦到了王老,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或许人这种东西就像是连续剧,平时没事,看的多了,就会产生很多幻觉,有的时候,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生活甚至以前曾经经历过,或许这个世界上重复的事情太多的缘故。
我伸了伸懒腰,多么美好的一天,可是不知道这样的一天要如何过,我对着窗外的太阳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生活的态度,开始洗漱,准备买点油条豆浆,将早晨的肚子填饱。
手机响了,华总打来的,说王老想见我,问我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搬家了也不告诉一下他,他找遍了整个上海才找到我的电话,话问的有点强硬,似乎我搬家应该告诉他一样。
我说前面的一个手机丢了,里面所有的电话号码全部丢了,说起这件事情,还要谈及那天陪绢子去超市,在下公交车的时候,就感觉有个小青年使劲向我蹭,我还以为是色狼,骂了句,咸猪手,滚远点,没有想手机被扒了。
丢手机是件头痛的事情,并不是一个手机值多少钱的问题,而是里面的电话号码,这些小偷也真可恶,说来也有点笨,有能耐就别到公交车里来盗窃,每天挤这样的公交车的人群,他们又有多少钱呢,有能耐去偷别墅,去偷干部家去,那些高官子弟,哪个家里没有几十万,几百万,上次看新闻说,重庆市的一个节俭干部,一条裤子穿了三年,一双皮鞋穿了七八年,等到东窗事发,检察院从他们家中发现了几百万的现金,还有几十万的美元,欧元,小偷万一是偷到了这样家里,被偷人也不敢报案,其不是很好,绢子这样想,不过也是,谁会相信他是一个贪官呢?
绢子看我手机丢了后,第一反应不是同情我,反到是憎恨起小偷起来了。
她还说,要是这些人都偷那些有钱人就好了,不订会偷出什么新闻来,你没有看到几个干部因为被小偷偷了,事情曝光了,下马了吗?我要是有能力就去做一个真正的神偷佐罗。
我说你快去死吧。
她才转移话题说丢了没有关系,反正她有两个,把另外一个给我好了,我说手机丢了是不是要去停号的啊,她说,不用的,人家等你三个月不用了,直接给你销号了,还说为了弥补我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盗贼在银行保险柜偷盗,成果里头发明的全体都是果冻,一气之下全都吃了。隔天报纸刊登出头条消息:昨日精子银行被盗,精子被洗劫一空……
我总感觉这个笑话不是很好笑,而他却笑的很开心
华总恩了句,感觉被欺骗一样,我可以猜测到他的的表情,一脸乌黑,说马上派车来接我,让我准备一下,准备去北京。
每天站街,忽然一下坐起奔驰来,感觉好不自在,有人说平平淡淡是真,平平淡淡是福,可是每个人都还在每天忙碌,为理想而奔波,或许这就是中国的哲学,上次英子说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又说君子识时务者为俊杰,或许就是这个道理。华总说,王老在医院,可能快不行了,他有一个遗愿想最后在看我一眼。
我心头一惊,本想和问华总这次出场要给多少钱的,只是感觉气氛有点冷寂。我打电话给英子,英子正在玩游戏,说今天真倒霉,好不容易花了半天的功夫抱出一个宝贝,居然被人你给抢走了,她说她要杀了那个人,杀到他以后不敢抢宝贝为止,说有什么事情,赶快说。
我说我要去北京一趟
她恩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飞机从浦东机场起飞,春天的细雨在一片生机中让人格外的意外,飞机爬上云层,透过机窗望去,美丽的白云在飞机的下方排成一排排,让我想起小学课本里的小蘑菇,一排排,像是上学的小姑娘,好勇敢。儿童时代多么美好。多么幸福。
这是我第一次做飞机,心里还有点紧张,不过那种感觉让人好舒畅,能够体验阳光不用透过乌云照射的感觉。想想站街的日子里,每天白天睡觉,晚上站街,时间根本没有个定数,记得以前上高登山看日出,那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体验过了。
我们下了飞机,顺着长安街,我看到了在初春中的北京天安门,我记得小时候在课本里学到伟大的北京天安门、学到伟大的毛主席,一个真正为穷苦百姓谋幸福的人,可惜他已经离开了人世,我甚至还记得我父母提起他们的时候,眼睛里都饱含了泪花,这种泪花只有在我爷爷过世的时候,我才看到过,那是发自内心的悲伤。我还清晰的记得,邓小平死的时候,我听到这个消息,也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泪水,为什么流眼泪,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心里酸酸的,或许换了现在我也不会流泪了,不流泪并不是我不尊重这些伟人,而是我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流泪呢,一个小姐,都悲惨到这种程度了,还有资格去纪念什么伟人吗。我忽然又想到小猫,那个还没有毕业就自杀的女孩,回去之后我要在回去看看她,希望她在天堂那边会坚强些,也不知道她的父母现在怎么样了,祝愿他们。
提起毛主席在的那段往事,如同一页历史,我其实也不怎么了解,只是感觉到我们那个时代虽然不富裕,甚至思想都很不开化,但是我总感觉那个时代很美好,或许是站街站的时间长了,也喜欢关心历史来了。按劳分配没有错,错的是给我们这些穷人一个劳动的资格,让我们能够风光的劳动,风光的赚钱,不用再站街了。想到这里,我的眼睛里有点湿润。
华总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
华东医院宽敞而气派,车一路绕行柳树渐黄的柏油路,两旁小鸟见到车来也并不飞走,几个病人在护士的搀扶下,舒展着筋骨,一派和谐安详的景象,甚至让我有种想法,在这里住院的人都很幸福,我想那些中下层的人,或许一辈子如果能够住上一天这样的医院,那也是他们上辈子的造化了。
再想想绢子生病死去看的那个小诊所,忽然感觉到同样是人,差别可真大,同样是人,生活的可真不一样,这或许就是世界,喊了好多年的口号,我们或许谁都无法改变。
王老躺在病床上,宽敞的病床如同大厅一样明亮,洁白的清一色将整个病房装扮的如同科幻中的温房,王老在睡眠中。
两旁有很多人,或许那些都是王老的家属,他们甚至并不惊呀我这个外来客,甚至也不惊异我穿着红色衣服来探病。话总告诉我说,那个年老一点的女人是王老的妻子,旁边的是他的儿子和儿媳妇,还有他的女儿和女婿。我忽然心里有些胆怯
那他们知道我妈?
应该不知道的,我告诉他们你是王老在上海认的一个干闺女,不过你放心,即使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我问他王老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病了。
华总说,王老本身就有心脏病,一直身体不好,最近纪委几个不懂事的小子又过来唠叨一番,王老心脏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