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以整只的“童子鸡”在酱油中浸过,下锅油炸。一直炸到皮黄而脆。再以鸡杂调一小碗的卤汁,即可上桌了。但要令食者感觉到它的清好,“色白味嫩,嚼之可无渣滓”,这就见烹饪的功力了。
布木布泰做这一道菜时,是北方的夏天。
皇太极嫌屋子里闷热,便把桌子移在了暗影摇曳的藤萝木架下吃。
“锅烧鸡”照例是不用刀切的,只由布木布泰站在了幽静的房间,看着窗外温馨而食的兄弟们,用手撕成了一条条的细肉,把卤浇上即成了。
皇太极夸口向三位哥哥们推荐,由小妻子布木布泰主厨的这道下酒菜。
大贝勒代善抢先搛了一小块,放在嘴里细细地品味着。
“好。”大贝勒代善轻呼一声。端起满满的一杯黄酒竟一口干了。
在厨房听到赞叹的布木布泰,也就湉湉地笑了。
这提起了皇太极的雅趣。
他讲:有关这道菜还有一首汉诗呢。衰翁最便宜无齿,美人手撕制尤工。高手烹成锅烧鸡,与君对酒复高歌。
皇太极说:这样的诗文,亏得范文程那样的书生去想。
阿敏、莽古尔泰二兄弟本来也一边猜酒拳,一边吃得蛮高兴的。听得范文程三字,即停箸不吃了。随即口中“呸呸呸”地吐出声。阿敏、莽古尔泰兄弟粗声粗气地说:怪不得此肉吃来有一股汉儒的酸臭味,不好吃。还是我们满人的“黄金肉”、“炸麻鲢”,吃来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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