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的万雷萨夫作了一篇《甚么是作文艺家必须的条件》,主张尊重自己的个性;中间有一段话:
还在不久的时候,俄国艺术界里有两种潮流互相争斗——就是“民众的艺术”和“纯粹的艺术”的争斗。有些人以为艺术应该服务当代的生活,描写它的缺点和窘状,着手向这个目的奋斗。有些人却反对,说这是政论家的事情,艺术是自己独立的,可以与“永远的珍贵”有关系,各种临时的现代的事情,可以舍岂不顾。
涅克拉索夫说,诗人引为羞的,是在忧愁的时代,盛唱海天的美,和恋人的亲昵。
自然,如果你正被周围的忧愁所包围,使你不能想起自然和恋人,——你也不应该加以盛唱,——即使你自己愿意,也有所不能呢。但是如果你在喜悦的时候溜望着海景,如果和你的情人面颊相偎,而你不愿意用艺术的手段宣泄自己的情感,只因为“羞”的缘故,那么你必不是诗人了。
普希金却相反,他在诗里说:不为着生活的惊扰,不为着利欲,更不为着战斗,我们生来为着灵化,为着甜蜜的声音和祷词。
但是如果“生活的惊扰”或“战斗”激动你创作的反响,那么诗人怎么能够拒绝这种反响,只因为他仿佛不为着这个而生存的缘故呢?并且谁能知道他是为着什么生的呢?千古不磨的艺术的教师,古代的希腊人,完全没有这种艺术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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