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求情无望,余诚格只好转身跪倒在会馆大殿内象征皇权的万寿牌前,磕头如捣蒜,嘴里高声叫道:“万岁爷啊,他们竟然在光天化日下动抢,这公理何在?正义何在呢?”
王亚樵看着余诚格脑后拖着的长长的、灰黄的辫子,嘴角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向旁边一彪形大汉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剪动了一下,那彪形大汉立即从怀里掏出一把剪刀,一步跨至余诚格的背后,拎起那根灰黄的辫子,齐根就是一剪。
这一剪如同是要了余诚格的命,他惨叫一声,昏倒在地。他手下的人上前齐唤,叫醒了他,他抱起辫子,号啕大哭起来。
王亚樵等人依旧冷若冰霜。傍晚时,他们走出安徽会馆。王亚樵对余诚格说:“我是个急性子人,喜欢一步走到头,本想今天就能接收会馆的。但现在看来,要做三步走了,今天剪辫子,明天割脑袋,后天接收会馆。”
当夜余诚格收拾了一下细软,连夜搭车回安徽老家了。
王亚樵终于接收了安徽会馆。这是1916年3月间的事情。
有了固定的“基地”,“安徽旅沪劳工工会”发展更快了,“斧头党”的名声在上海滩骤响,王亚樵开始名声大振。
上海滩上提起斧头党,没有不为之色变的。就连流氓大亨黄金荣等人也胆战心惊,常常告诫门徒说:“斧头党的事,多一件不如少一件,能躲就躲。”一些街头泼皮无赖,自然也都避之不及。以至于赌徒们在赌场上发誓时都说:“哪个瘪三赖账,让他出门撞上王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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