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狗生两只手各拉着一条牛绳,牵着两头大水牛往前走,我和春籽一人坐在一头牛背上。我响亮地对狗生说:“狗生,你会放牛么?”狗生:“狗生会放牛。”我又说:“狗生,你是狗生的,不是牛生的,牛会听你的话吗?”狗生转过头来,摇着脑袋说:“牛不会听狗生的话,狗生也不知道牛会不会听人话。”我又响亮地对狗生说:“狗生,我们把牛拉到大石母去放。”狗生忽然大叫一声“好”,把我乐得差点从牛背上跌倒下去。狗生好像想到了什么,回过头说:“少爷,要是把牛拉到大石母去吃草,牛在那里吃饱了,一拉回到沙塘乡就又饿了。这样一来,我不是白拉了一趟?牛也白吃了一趟?”我说:“狗生你,真蠢!牛的肚子阔过南海,它们吃上一餐,能顶上两日两夜都不饿。”春籽对我说:“少爷,你骑的是母牛,跟我骑的这头公牛是一对的!你要当心公牛踢你啊!”我响亮地朝那头公牛说:“少爷我今早就是要骑母牛,你这头公牛要是敢撵我,我们中午就吃烤牛狼,我就等你来撵。”我才刚说完,那头公牛马上就低下头,“吗吗”地叫起来,我知道它是求饶,求我别把它的牛狼割去烤来吃。
我觉得自己最爱狗生,但也喜欢春籽。这兄弟两个,一个老实过头,另一个精灵过头,但都各有各的好处。我从牛背上翻下来,立马就在大石母的山脚下疯跑起来。我跑得越快,就能感觉到风吹得我越猛,我会听见风从我耳边擦过的声音,那种声音常常回想在我的耳边。我在往后的许多日子里,常常能够听见这种风吹耳际的声音,我喜欢上风的声音。我跑上好一会,就来到我娘那口叫三星地的坟头。坟埕里积上许多泥沙,还长着好多叫不上名字的杂草。我呆呆地站在我娘的墓碑前,心里也像是在吹着风,我能在心里听见风吹的声音。我娘生下我之后,没多久就死去。乡里乡外的人都说我娘很美,还说我长得像我娘多一点,我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她,我不知道我娘到底有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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