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只见从县衙西南侧的胭脂巷里,涌出了一群身穿五颜六色服装,脸色青红皂白、身材七长八短的人。打头的一个,用官粉涂了一个小白脸,用胭脂抹了一个大红嘴,模样像个吊死鬼。他上身穿一件长过了膝盖的红绸子夹袄(十有八九是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的),裸着两条乌油油的黑腿,赤着两只大脚,肩上扛着一只猴子,手里提着一面铜锣,蹦蹦跳跳地过来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叫花子队里的侯小七。侯小七敲三声铜锣:镗——镗——镗——然后就高唱一句猫腔:
"叫花子过节穷欢乐啊~~"
他的嗓子是真正的油腔滑调,具有独特的韵味,让人听罢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接着他的唱腔的尾巴,那些叫花子们,便齐声学起了猫叫:
"咪呜~~咪呜~~咪呜~~"
然后就有几个年轻的小叫花子用嘴巴摹仿着猫胡的曲调,奏出了猫腔的过门:
"离格龙格离格龙格龙~~"
过门奏罢,俺感到喉咙发痒,但今天俺实在是没有心思唱戏。俺没有心思唱戏,但侯小七有心思唱戏。世上的人不管是为官的还是为民的,多多少少都有些忧愁,惟有这叫花子不知忧愁,那侯小七唱道:
"头穿靶子脚戴帽,听俺唱段颠倒调~~咪呜咪呜~~儿娶媳妇娘穿孝,县太爷走路咱坐轿~~咪呜咪呜~~老鼠追猫满街跑,六月里三伏雪花飘~~咪呜咪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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