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简把宿舍门关的死死,还是能听见操场上那些当兵的小伙子打球的声音,正是周末,当兵的没有特殊情况又不能请假出去,只能留在营区里搞点业余活动。冯宁的宿舍正好就在操场边上的一排小平房里的一间,因为是平房,隔音不好,门外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门里要有是什么动静,也难保不被人听见,舒简怎么也不肯住冯宁的宿舍,再说,营部里除了招待所有女洗手间,宿舍哪里有女洗手间呢,难不成晚上去个洗手间,还山高水远地跑去招待所。再说,营部的所谓招待所,真的就是解放初的招待所,连改造都省了,几十年保持不变,除了来队的家属,没人愿意住这,招待所反正没生意,也就不对外,条件出奇的差。舒简一叠声的声明,自己吃不了这苦,坚决要住到营区旁的宾馆去,结果,舒简来部队探亲的第一个晚上就和冯宁一起住在了宾馆,不过,一人一间,舒简的道理是,她追求完美。冯宁想要洞房花烛的心思又成了泡影,掩饰不住地失望,他觉得已经很完美,不知道还要怎么才算完美。舒简摆副电视剧里看来的部队领导的嘴脸说:“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你就执行命令吧。”冯宁简直是哭笑不得。
当然,这种小小的细节,一连长之流是绝对不会知道的,一连长只知道,原本打算好好的闹一次冯宁的新婚,谁想冯宁的博士老婆一不声二不响地搬去了宾馆住,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失落感。好在冯宁答应的请客兑现,就在营区边上的一个半大的小饭店。菜做的不能说难吃,一般的人都不会说一堆石头难吃,因为你根本就不该吃它。青菜是黄色的,蛋汤里是整块的鸡蛋,清蒸鱼的头和身子分了家,很不服气地看着满桌的人,一指长的小葱和香菜拌着豆腐渣浇了香油居然香气扑鼻,一碟子松花蛋,谁跟谁个头都不一样大,每个人的杯子都好象刚在菜汤里泡过,服务员的手指经常在碗和碟里出出进进,所有的菜上边都统一地淋了一层明油,油光闪亮。酒还不错,因为是冯宁自己从超市买的,和老板吵了半天,勉强同意自带酒水。一连长知道冯宁酒量不怎么样,心里憋着一股子邪劲,要把冯宁灌倒,仿佛这样才能显示出毕竟他一连长还是有强项的。想不到啊,想不到,一连长就连这如意算盘也没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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