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给醉迷糊了:我爸我妈还都是党员呢。
排骨哭得也挺伤心的,冲我吼:谁的爸妈不是党员啊?
然后三个人越想越悲伤,躺在空荡荡的马路边上,轰轰烈烈的哭了一场。那年,我21岁,排骨24岁,陈文22岁。那年,香港回归,可惜邓爷爷自己没看到。
最后是鱼哥看我们三个醉鬼不见了,拖着老鬼和鸭子出来把我们拎回去的。回去就对女人们说:这三个男人,躺地上晒鱼干一样躺一排,在哭为什么别人的老婆比自己家的好看。
女人们就哈哈笑,说这仨都什么坏鸟,醉得都胡了。
顺便提一下,就是那年过年那几天,陈文学会了抽大烟,当时他身边的女人叫丘霞。
日期:2010-11-19 12:48:36
36
过完年,97年四月,排骨决定和鸭子去上海看看。
不是说去上海玩玩之类的,而是带着各自的女人去上海上班去。
去之前,少不了和我说话,要我帮他照顾下小仙,还有在上海那边情况好的话,就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也过去。然后又继续介绍了他上海那个叫悟空的兄弟,已经在那边安排好了,只要人过去了,直接女人可以去上班。
于是排骨和鸭子,唐月和小不点四个人就踏上了去闯上海的火车。我们其他人在海口继续耗着,等排骨他们的好消息。
其实到进入96,97年,海口的小姐这个行业也还是算效益可以的。当然,我这里要说下广东,因为04年后我还是混到广东,听他们那些老江湖也说到过广东在97左右的行情,都和海口差不多。都是很弱智的拿小费,200起,遇到凯子多给点,一般情况就每天400左右咯。
可是就算每天都400的话,一个月下来是肯定存不出钱的。你算算,两个人吃中餐晚餐宵夜,这里起码是100左右不见了,买烟,女人上下班打车(虽然是她们几个拼车),自己瞎花花,一天又是100不见了。剩下每天200,就算你的女人再红,一个月最多也就上26,7个台,一共就存个5000左右在手里。然后交房租水电,手痒买个这买个那,便还是月光光的日子了。
但是这收入为什么说和鱼哥他们最初93,94年过到海口的收入大相径庭呢?同样是两百起码,每天一般是400左右,但当时大头虾多,喝了几口猫尿不耍浑耍贱,拿着人民币狂派,甚至还有爱情上受伤,跑包房里见人就派小费的棒槌。总结性的话就是:因为广东,海南开发得早,客人便也懂事得早,知道了小姐就只是小姐,我给你钱,你给我赔笑,完全是交易关系。
另外一个我们在海口越来越感觉不好混的原因是:我们这个群体的女人是不出台的。当时年纪大的鱼哥也才27岁(老鬼例外,他带的中年妇女,混小场子的),我,排骨,陈文,鸭子这些主力队员都才20出头,自然接受不了出台这个问题,而且还比较痛恨。(排骨虽然有小仙是完全卖皮肉的分公司,但是对唐月依然是不允许出台)。可当时海口的大环境已经慢慢开始往叫小姐,就是为花钱你陪我睡的方向发展了。到99年左右,广东和海口不出台的小姐,妈咪基本上不派台不推的。你一个平台交妈咪才20,30块,一个炮台直接就是交50,100。做妈咪的一晚上推出去几个炮台,收入和自己出个炮台差不多。
然后我现在认为,我们当时在海口越来越不好混最大的原因就是:当时还都太幼稚。那时候根本没有琢磨怎么来大钱的概念,女人出去做台,男人在家发呆。到后期在上海,北京的年月,男人都个个心理学家一样,在家交流怎么捉凯子的经验,女人也都精得贼一样,走过路过,通通宰过——那是后话。
总之,我们这些人都认为:是到了离开海口这龌龊的,老鼠比猫大的鬼地方的时候了。
排骨鸭子作为先头部队走了后,我和鱼哥,陈文我们聊得最多的就是和排骨,鸭子他们又通了电话之类的。据说上海如何如何。有一点基本上定下来了——我们都会去上海,只是看什么时候走。
日期:2010-11-19 22:25:41
37
排骨刚走的那一个月,我和鱼哥还经常过去看看小仙。每次都是晚上过到那发廊,那边老板也知道我们是混啥的,便泡着功夫茶,扯着我们海聊一气。我们所谓的去看小仙,也无非就是过去和发廊老板吹会水。小仙依然每个月老老实实的往排骨的银行卡里打钱,每个月七八千吧。她始终死心塌地的认为:自己是排骨的女人,自己默默的为排骨付出着青春,排骨会感动的。
后来也去得少了,香港快回归的时候,有一天下午,小仙就来我家找我。当时戴琳也在家,戴琳当时对小仙也有说笑了,毕竟戴琳觉得小仙可怜,只怪排骨太不是东西。小仙到我家,坐客厅里,先客套了几句,然后就开始哭了。
小仙说她很害怕,排骨不在身边了,虽然每一两天都给她个电话,但总之身边没男人,小仙在发廊里又没几个能说话的人。现在听说我们这些人,准备全部去上海了,小仙就慌了。她估摸着:到我们都走了,她一个人在海口,无亲无故的,受了人欺负都不知道找谁说。
我和戴琳听着便也觉得很不是滋味,于是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我站起来说小仙你先和戴琳聊会,我给排骨打个电话先。
我去到走廊,打排骨的手机,和排骨说起小仙的顾虑来。
排骨那一会估计是一个人,唐月不在身边,排骨听我说完,便问我:那乳猪你认为我要怎么办?
我反问他:你觉得你对小仙能控制到什么程度?
排骨想了想,说应该还能百依百顺吧。
我说:那排骨,让小仙也去到上海吧,上海那么大,你在离你们远点的地方找个场子,安排小仙去吧。
排骨说:那也可以。然后排骨又说:小仙最近想回趟家,我一直不肯,怕影响收入,既然这样的话就让她先回趟家,我这边安排好直接让她过来上海算了。
我便说教排骨了:本来也是,小仙够苦命了,你也是要对人家好点了。
排骨说就是就是。然后要我把电话拿给小仙,给小仙说了接下来的安排,电话里估计排骨又恶心了什么亲爱的小仙,委屈了你之类的话语。小仙又给感动着,兴高采烈的回去收拾,过了几天回了老家等排骨电话了。
香港就回归了。那晚女人都没去上班,男男女女坐卫红家看电视,看着驻港部队在雨中站得笔直,对着香港群众敬军礼时,我们都感觉内心挺悲壮与自豪着。当然,没被这画面感动的有三个人:卫红,鱼哥,陈文。三个人为了庆祝香港回归,调了点粉,在房间里碰头去了。
也是那天晚上,我记得很清楚就是7.1那天,排骨给我打了电话,和我聊了聊要我们准备过去上海吧,这边一切都好。我说行。
然后排骨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现在还爱虾子吗?
我说:你突然问这个干吗?
排骨说:你别问,你就回答,你还爱不爱虾子。
我想了下,扭头看了眼我家那坐在电视前和陈文家的丘霞聊得起劲的戴琳,然后很肯定的回答:不爱。
排骨好像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说:那就行,然后说只是问问,了解下兄弟的内心有没有心理疾病罢了。然后说勾搭白,挂了线。
日期:2010-11-19 23:10:54
38
我,陈文,戴琳,丘霞。我们四个是作为海南鸡头第二批代表团过去上海的。我们四个好好的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杀回老家,好好的玩一个月,再流窜去上海,学许文强正式开始混上海滩。
把租的房子退掉,值钱的东西如电视,洗衣机等卖给收旧货的,不值钱实用的东西如大袋的厕纸,整包的洗衣粉等留给了鱼哥卫红他们这些在海口站最后一班岗的。我们两户人家便上了冒烟的火车,一路屁颠屁颠的快三十个小时的回了我们可爱的X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