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着陡峭的小径,去追上峰顶的迷龙他们,我们都沉默着不想说话。愤怒是因为曾经很在意,实际上现在仍然在意。实际上有几天,死啦死啦只要一挥手,我们都会心甘情愿做他的炮灰。
我永远没法划着我的火柴,因为那个时候已经过去。
我又在玩我的火柴,用火柴梗在我的伤口附近划拉着。
郝兽医好意提醒我,“别老捣。会烂的。”
我看他,我笑了,我搀着他。
我们在将近峰顶时才看见迷龙一行,那帮死啦死啦新收拢的家伙推擞着他,用枪托杵着他,以免那家伙走得太拖拖拉拉。那帮家伙在发现我们跟上来时,便警惕地看着,像是狱卒面对一帮要劫法场的。
我推了阿译一把,低声地附耳:“请你今天说句有用的话。”
于是阿译尽可能让人看见他是个少校,“团座有令,犯人改由我们行刑。”
这小子的半吊子官架对小屁孩儿还是管点儿用场,那帮家伙一边狐疑着一边回了半个礼,一边让开。我们毫不客气地挤了过去把他们和迷龙岔开,我们也毫不客气拍打迷龙被五花大绑的带着纹身的脊梁。
而迷龙给我们的回应实在让我们气结,“来啦?怎么才来啊?磨磨蹭蹭的——快给我松开。”
郝兽医说:“我说迷龙……你这家伙,以为你在干什么呀?”
“干什么呀?能干什么呀?一肚皮脏气不泄泄要憋出病来的,我骂骂,吵吵,闹闹,打打,出出气啊。王八羔子幸灾乐祸!没事了就快给我松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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