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百里荒无人烟，她是从哪里找到到这里的呢？她会说汉语，当然不是吐尔基村民。

我问，老人家，你家在哪里呀？

老妇人道，我家住在天宫里。

我说，石头是谁呀？

石头是我儿子呀。

石头在哪呢？

石头不就在这里睡觉呢吗。

老妇人扒的，是一具红卫兵的尸体。老彭在我耳边说，那里埋的，是一个男红卫兵，不知道是否叫石头。

我问，石头多大了？

老妇人道，石头十八岁了，嘿嘿，我们石头有出息，都参加红卫兵了，在保卫伟大领袖毛主席呢。

从老妇人嘴中崩出“红卫兵”三字，让在场的所有人一惊。

我问，石头干啥去了？

老妇人道，石头不是破四旧去了吗？

听到这里，我不知道再问什么了，在场的人感到全身一冷，酒劲儿都下去了。

陈恒蹲下来，看着老妇人的眼睛道，你怎么知道石头在这里呢？

老妇人道，石头告诉我的。石头说，妈呀，我先睡一会儿，你做完饭招呼我。我就来了。你们看这孩子，还把土当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了。

老妇人说完，要去扒土，被丨警丨察拉住了。丨警丨察骗她道，这里只是土，什么也没有。

老妇人道，我们家石头就在里边呢。

我说，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石头呢？

老妇人又笑了，道，瞧你说的，哪个当妈的不认识自己的孩子。我们家石头最好认了，耳朵上有一个拴马桩。

听老妇人如此说，我看了一眼老彭，他点点头。我不知道他点头是同意把土扒开，还是说这里面埋的尸体真有一个拴马桩？为了证实老妇人的话，我说打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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