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我慢慢地收拾明天去公司带的东西。明天中午,公司所有的人聚餐,我还能借此见她一面。新年过后,她们这一届的学生可以不来公司了,也许她就将一直在家不再回来,我怕以后,连见她的理由都找不到了。心里痛着,我拿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细细端详,那里面是我为S买的一枚蝴蝶结花戒,只是圣诞节的时候,她大概提过一次,说看见有人带了蝴蝶结的花戒很好看,我就记在心里,S去C市的这些天,我跑了很多家店,才找到了这枚花戒,明天,我还是会送给S,她愿意当做最后的礼物也罢。这专门为她买的东西,我已经没有勇气留在身边。
原来彻底的绝望会让人心死,带着这颗死掉的心,那天晚上,我居然睡着了,一夜无梦,清晨恍惚着醒来,知道要面对什么,在心中轻轻唤着S给我的名字“小乖”,我对自己说:小乖,起床了,该面对的终将来到,恐惧是没有意义的,你要坚强。一直对自己说着话,我梦游一般的刷牙、洗脸、出门,外面有很好的阳光,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在公司坐着,默默地等着她来。快到中午时分,S终于出现在公司。强迫自己镇定地走到她面前,我说:你有空出来一下吗?我们谈谈。S安安静静地跟在我身后来到楼梯间。走去楼梯间的那一路,我的心都钝痛着,像有一把钝锈的刀将我凌迟处死,一块一块,一刀一刀,却听不见我的嚎叫,因为心,已经不在了。又是站在这个小小的隔间,却是多么不一样的场景,往日的欢笑、嬉戏、拥抱和亲吻,还都清晰在目。现在,我等着的,是死刑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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