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9-13 11:35:16

在展馆外，我又接到老周的电话，问我：你在哪儿？我说我出来了，准备回去了。他说：回哪里去？我笑他的无聊，反问他：你说我回哪里去？还能回哪个男人的家里去吗？老周压低了声音，：你敢？我嗤笑一声，心里微微得意，说：我这就找个男人嫁了，明年你就能看见我拖家带口的了。他说：你别后悔，两个礼拜不管你，心野了吧？我说：不和你胡说，我挂了，要上车了。

始终放不下的其实不是爱，而是一种习惯。对老周的爱，浸透在心，慢慢变成了习惯，就像几十年习惯了用右手写字，那么，左手是永远学不会写字的。习惯成了自然，自然不能放下。心软了就会认错，尽管没有错。但我还是向他低了头，也开始认为是自己的无理取闹。老周用两周的沉默，换来我这个带满嫉妒的电话，在电话里说想我，口气霸道而宠爱。他还是赢了，他招招手，我乖乖回去。满心愤恨，被冲散，复又回来，对老周，恨意始终敌不过爱恋。

转天下班，果然来了。穿着杰尼亚的薄外套和长裤，修身而合体的衣服，大概也只有他这样的瘦才能穿得上，一身的黑灰色让这个四十二岁的男人看上去干练得有些阴暗。老周的笑容，带着些许胜利的意味，站在车旁，与他对视几秒，他径直打开车门上了车，我绕过车头上去，坐在他身边。突然没话好讲，只能没话找话。他问我：这几天都在干什么？我说：工作挣钱养活自己，还能干什么？我还想说，不像你家里的女人，在家穿金戴银，养尊处优，有你供养。老周笑着，笑而不语，慢慢开着车。我突然有些憎恶他的笑，那种笑容里仿佛有嘲讽。那笑，仿佛和老周脱离开来，独自在说：你看，你逼他有什么用，你逼他和你生孩子有什么用？他不费吹灰之力摆平了你这个傻瓜，你照样会跟在他后面团团转。我伸过手去，放在他腿上，老周一愣，回头看看我，我没理会他的反应，心里在说叫你再笑，看你还笑得出来。手一路往上，腿够长，慢慢挪上去，老周的笑容收敛住，直说：干什么，别动，在开车。我不说话，手却不停，来回摩挲着，他抓住我的手，他的手心，温热异常。我问他：老实说，禁欲了多久？老周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说：很久，你知道你还问。我说：你老婆呢？他看上去一付哭笑不得，百口莫辩的样子，说：没有就是没有，我说一万遍了。进了酒店房间，我说：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不是夜夜笙歌？她睡你旁边，你会没反应？老周脱去身上的外套，扔在一边，往浴室走去，不到十分钟，他就出来了，我不依不饶跟在他后面问：为什么不说了，被我猜中了吧。老周一把把我推翻在床，压上来，说：有没有夜夜笙歌，你试过就知道了。他伸手拉扯着我的裙子，一用力听见撕破的声音，我叫起来：宝姿的新裙子！他说：再买就是了，不要动。我还想说话，他却已经长驱直入，直奔主题，突然而至的快感袭来，欲望冲昏了头脑，一切都要听命于他了。他按住我的双手，我的意识接近涣散，在无法纾解的痛苦和难捱的狂喜里几乎想要就此死去。听见他沙哑的声音在叫我：江桐！我睁开眼睛凝视着他，在他褐色的瞳孔里看见自己，在他的亲吻之中，所有的不愉快，所有的纠葛，在情欲的巅峰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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