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始终都是这副表情，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其他公司老总们见到谈判组时，表情中都带些卑微巴结神态，唯独高总，叫人看不出他心底是喜是悲，是惊是怒，想学韩国棋手李昌镐？他是在装大牌还是真大牌？他名片印的是副总，有这么大牌的副总吗？觉得我们是三个经理领衔的谈判组，瞧不起低职位的甲方？不能啊，这家伙身份好可疑！对了，他身旁是设计总监，刚才跟老板汇报时，嘴巴挺利索，怎么在这里一言不发？嘿，这组搭档有点意思，设计总监的眼神似乎有些内敛，想装单纯？二人之间既没互动又没互助参与谈判，就光‘练’高总一人？那T公司派他们出战干嘛？靠，这帮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呢？搞不懂！哼，既然你们喜欢装大牌，那咱们就大牌对大牌，现在老子也惜字如金，看你丫如何应对。”

我冲肖总轻轻摇摇头，竖起一根手指头，微弯曲，不经意放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轻易开口，肖总自然心里清楚，头看窗外，一言不发。会议室瞬间安静的可怕，反正做激烈思想斗争的不是我，趁这机会还落得个休息时间呢，我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T公司报价单发呆充楞。

墙上挂钟的秒针一秒一跳，一圈，两圈，三圈，四圈……高总到底没熬过甲方，想熬过准备充分的大牌甲方？歇菜吧。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雨总，说实话，我们接酒店工程没任何问题，工程质量都有保证，只不过这价码太低，我怕赔钱不说，还耽误了工程，低于340万的价格，说句难听点话，唉，像杀人价，谁家要这么玩命？不合常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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