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徐茜?
我怔怔地看着她走进来。怎么看都无法把她和十几年前那个成天在院子里跟男孩子打架的野丫头联系起来。
她长大了居然会那么漂亮……
“哎呀,这是小茜吗?”我老妈也难以置信。
“颜阿姨好。”徐茜礼貌地打招呼。
“小茜呀,变得好漂亮呀!阿姨都快认不出你了,”老妈由衷地赞叹。她又对一旁的薛阿姨说:“养这么漂亮的女儿,真羡慕你呀!”
“哎呦,看你说的。”薛阿姨把视线移到我身上,“这是陈卓吧?我也快认不出来你儿子了!”
“薛阿姨好。”我礼貌地点点头。
薛阿姨笑呵呵地拉着徐茜走过来:“小茜,你还记得陈卓哥哥吧?你以前整天追在他后面又打又闹的。”
徐茜含羞一笑:“陈卓哥哥好!”
“你……你好!”我一下结巴起来。
真的是女大十八变……
“哎呀,大家坐吧,坐下来慢慢聊!”老爸开始招呼起来,“服务员,上菜!”
我们两家人围桌而座,服务员也开始准备上菜。在上菜前,我们两家人的家长开始互相闲聊着,两位父亲互相点了根烟,聊起上了年纪的男人关心最多的经济问题和国内外新闻等等。
老妈和薛阿姨的话题自然是离不开我们。
“小茜回来后在哪上班?”老妈迫不及待地问。
“在航空公司当空姐,才刚上岗。”薛阿姨回答。
空姐?徐茜当空姐?这更加不可思议。
我看着徐茜,徐茜也看着我。反而把我看得不好意思,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空姐?当空姐很好呀!”老妈听了很兴奋。
薛阿姨却摇摇头,皱着眉头说:“当空姐有什么好的?又累对身体又不好,我准备让她玩几年就给她找个单位安顿了。然后再把她嫁了,我也就放心了!”
“小茜条件那么好,找对象也省得你操心了。”
“她不让我操心?我可为她操心死了!这孩子挑男人就和她挑食一样。我现在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薛阿姨一脸苦恼的样子。
“妈!你胡说什么呀!”徐茜撅着小嘴撒起娇。
老妈在旁看着笑了笑:“小茜不是还小吗,才21吧?慢慢来嘛,还有时间,一定会碰到她中意的男人。”说的时候,老妈趁机瞄了我一眼。言下之意尽在不言中。
我却装作看不见。
“唉,不说这个了,说了头疼。对了,小卓现在做什么?之前不是听说在上海做什么金融吗?”薛阿姨问。
终于把目标转向我了。徐茜也跟着薛阿姨一起看着我。
“我让他回来的,老让他一个人外面我放心不下。我给他在银行里找了个跟上海那边差不多的工作。”
“银行?银行不错嘛。在里面做什么的?”薛阿姨好奇地追问。
“叫什么……看我这记性,老记不住。小卓,你跟阿姨说说。”老妈故意问我,示意我主动点。
“外汇数据分析员。”我回答。
007 女婿标准
“那是做什么的?”薛阿姨问。
“就是分析所以跟外汇交易相关的数据。跟我在上海的工作差不多,不过我现在是为银行干活,以前是为私人老板干活。”我尽量简单地解释。
不过,我想薛阿姨大概也跟我老妈一样,她们大多数只会去研究比较简单的股票。
“哦……”薛阿姨一脸茫然地点点头,很快,她又笑容满面地问:“那你一个月多少钱工资?”
老妈急忙给我使眼色,可惜晚了。
“转正后全部扣掉2300。”我说完后就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太老实了点,是不是该夸大点数字。
肯定是比当空姐徐茜的工资还少。但是没办法,海岸城市的人均收入本来就不高,根本不能跟上海那样的大都会相比。
前两天上海的朋友问我这份工作月收入多少,我如实地告诉他。他在电话里惊骇,这么少,那谁谁,跟你同期的,都拿两万了!都快买房了!
“2300呀……”薛阿姨听见我报了工资数据,脸上不禁有点失望。坐在一旁的老妈连忙帮我说好话:“年轻人刚开始工资都那么低的。”
“小卓啊,你这个岗位前途怎么样?”薛阿姨的问题越来越让我不舒服。
“外汇数据分析员在里面是最底层的,而且工资固定。”我赌气似的老实回答。
“哦……”薛阿姨脸上更加失望,但马上勉强一笑,“没关系啦,继续努力,你还年轻嘛!一定会更好的。加油!”
薛阿姨说的这句客套话,我怎么听得像是:你跟我女儿没戏了,不好意思。
“妈!我不舒服,我想回去。”徐茜趴着薛阿姨的肩,软绵绵地撒娇。
“你哪里不舒服?”薛阿姨问。
徐茜看了我一眼,在她妈妈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难道是……我开始往某方面猜想,某方面……
薛阿姨听完徐茜的话,点点头说:“好吧。”
坐在旁边的老妈连忙说:“小卓开车,让他送小茜回去吧。”
“那……”薛阿姨犹豫了一下,看向我,“没问题吧?”
“我拿驾照开车很久了,阿姨。”我说。
“开慢点没事的。”徐茜反而替我说话,声音有气无力的。
“好吧,小茜就麻烦你咯。”薛阿姨脸上不太情愿。
徐茜听见自己妈妈同意了,她马上站起身向我老爸老妈告别。“颜阿姨,陈叔叔。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那薛阿姨,徐叔叔。我就先送小茜回去了。”我刚站起身,徐茜已经走到门外。
她的脚步怎么一下轻盈起来。她到底怎么了?
我出了包厢,看见徐茜已经走远。我朝她叫了一声:“小茜,等我一下。”
她没理我,继续走着。我一路小跑跟上。
“小茜,你没事吧?”我关心地问。
她还是没说话。是不舒服吗?
我们走出酒楼的大门。一股清凉的夜风扑鼻而来,全身顿时舒爽清醒了许多。
城市的夜景在各种霓虹灯光中,繁华而耀眼,公路上的车辆不断在我眼前穿行而过,闪烁着晃眼的车灯。
徐茜突然在街边路中央站住脚步,转过身子冷冷地看着我。
我的心猛地一颤,一股寒意直袭心头。
008 野蛮空姐登场!
“你还是没变呀!”徐茜双手抱在胸前,语气揶揄。
“啊?”我一愣。
“你怎么还是自以为聪明的木头脑袋?陈卓哥哥!”徐茜笑了笑。
我突然有股不详的预感。
“你在说什么?”我问。
徐茜嘴角轻笑:“我是说你应该感谢我。”
“谢你?为什么要谢你?”我觉得徐茜说话很奇怪。
“我刚才救了你,不知道吗?”她说得很理似的看着我。
“啊?救了我?”
“不是吗?我知道我妈说的话是过分了,你继续呆在那只会更让你家里人难堪。所以,我用了点小办法把你救出来咯!”徐茜得意地嬉笑。
“……”我大吃一惊,睁大眼睛看着她。
原来她刚才是装病的。
等等,这不是她小时候常用的伎俩吗?喜欢装可怜骗大人同情。她每次欺负完别人后都用这招,而且效果很不错,连被欺负的小朋友的家长都不知不觉地爱怜地站在她那边。
徐茜哈哈一笑,伸手指了指我。“你大概想不到你相亲的对象是我吧?”
“想不到。”我摇摇头,看着她,“更想不到你会长那么高。”我打量着徐茜苗条高挑的身材。
徐茜反而不高兴:“哼,小时候你比我高,我也没怕过你。不是照打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连忙摆摆手。
“放心,我们大家都长大了,不会随便打架啦!”徐茜笑呵呵地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是吗?呵呵……”我也跟着笑了笑。
她终于还是长大学乖做淑女了。
“不过呢,我可要警告你哦!不要再打我的主意!”徐茜指着我。
“打你主意?”我听了心情很不爽,“谁会打你主意呀!野蛮任性……”我一时嘴快,发觉时已经收不住。
“你说什么!”徐茜皱起眉头。
“我……我说!我说你野蛮任性!”我毫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