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第二天，在花牌坊茶铺（西城社）会的面。

“清明那天上午，曾掌柜带起顾长生，提起礼箱来了，送的五色（五块不同色）布料、耳环、戒子、二百个银元。钱是拿给女方修整房子、购置陪奁用的。

“为了麻二娃，我去教别个弄蒸菜，车过来又包别个说亲。说来说去，当了媒婆，还惹火烧身，把我们说起走。华女子结婚，就住我们这间房子。

“清明那天晌午，曾掌柜还请华家和我，在新仙林雅间吃的席。

“回来，华老头儿揉扯揉扯想说房子，我先就答应他，一定早点儿搬。他不说，我心头都作难。婚期，由算命先生定倒端午，还有个多两个月。华老头儿忙倒在清明前，把菜栽完，就是还想腾时间整修房子。我为宽他的心，也帮倒栽倒天黑。

“你看了开水典礼回来，云里雾里欢喜得很。还癞格宝打跟斗儿——显屁儿白，你说我怄不怄嘛？

“你那天晚黑，幸好你歪打正着，送了一把柳叶锄给华老头儿，这帕尿，还算你屙倒挡挡儿头了。你先拿回来的茉莉花，我都赶紧给华女子捧一大捧去。

“自从说了亲，华女子都晓得爱好了。早不早就喊我，教她“开脸”（用丝线缠掉脸的粗汗毛）。她回送男方的鞋子，是我帮倒做的。这阵，可以哄得倒顾长生和曾掌柜，拜了堂，二天过日子就哄不倒了。回送男方的礼帽，也是我帮倒叼（选）的。回送男方的笔墨纸砚，本来说喊你在邛州买，那一向你又没有跑邛州。她老汉儿请人在祠堂街买的。华姆姆一辈子太老好了，操不来这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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