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9月,我俩在各自父亲的带领下来到X中报到了。由于X中很早以前就以纪律混乱、打架成风著称,所以每年被分到这里的初一新生有很多不等报到就选择了交一笔择校费然后去了别的学校,导致实际报到人数逐年减少。到我俩报到的那一年,被分来的近四百名新生只来了不到两百人,平均到每个班只有三十几个学生。不过就是这少之又少的三十几个人却让我见识到了此前不曾见识过的打扮:染成一头红毛的(才初一的小孩啊)、衣服上丁零当啷挂满了金属链条的、女生穿松糕鞋的……总之,基本上所有不该出现在初一学生身上的打扮在这里都可以看到,让我和玲玲在大开眼界的同时,也开始对自己今后在这里的前途忐忑不安起来。
唯一能让我俩稍感安慰的,是我们又被分在了同一个班,且她和我仍然分别担任班长和体育委员的职务。我想的是这样一来,如果有谁欺人太甚逼得我不得不奋起反击的话,她就可以凭借自己班长的身份在老师面前为我辩解了。而她想的则是以后如果谁来欺负我的话,至少还有小强可以保护我一下……可以看出,在这群扮相怪异的同学面前,我俩已经不同程度地显出了胆怯:她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而我则把希望寄托在了她背后的老师身上。
当时涉世未深的我们都没有意识到: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我的武力和老师的权威都是没有用的。我的武力或许可以使我在一对一的时候所向披靡,但我的对手却远不只是一个人在战斗。老师的权威也许能对玲玲这样的乖孩子形成约束,但对那些已经跟社会上的流氓地痞有了千丝万缕联系的学生来说,却像耳边风一样,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事实上,后来事态的发展证明,即使是代表了法律与国家暴力机关的丨警丨察,在这样的环境里也常常是无能为力的。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无能,而是因为在现行的法律和教育制度下,对这样一群走上歧途的未成年学生根本没有任何有效的约束办法。而那时才只有十二三岁的我们俩,还丝毫没有察觉这里面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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