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温室内,国力的脖颈上勒着一根麻绳,他被光溜溜地吊起挂在温室的横梁上。父亲手持一把锃亮锋利的菜刀,正沿着国力的头颅细心地把头皮剥开,他的动作迅速,手法娴熟让人瞠目结舌,仅仅几分钟,国力的整张人皮被完整地剥到了脚踝,血液顺着人皮啪啪地滴到泥土里。父亲盯着眼前血糊糊的尸体,突然嘴一咧,竟嘿嘿地怪笑起来,那表情,那神态,像是在欣赏一幅让自己满意的完美作品。很快,他又快速地从地上捡起一把精巧的斧头,挥舞起来,仅仅片刻,国力被剔成了一副血糊糊的骨架,被剔下来的血肉呈碎末状在骨架下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父亲满头大汗地拿起身边的铁锹,把那些血肉铲起,均匀地铺洒在那片低矮的大烟根茎之间的泥土上,接下来,他从墙根锄了一些泥土细心地洒在上面。做完这些,父亲长呼了一口气,他把国力血糊糊的骨架从那根粗粗的竹竿上卸下,连同衣物一起扔到墙角那个曾埋葬过很多尸体的泥沟里。父亲看了一眼堆在旁边的骨头和衣服,似乎沉思了一下,他飞速地重新把那些沾满泥土的骨头和衣服掩埋进去。父亲很细心,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温室里一切安妥后,他轻轻地把那些沤烂的草甸子拉过来铺上。
我看得呆了!
绳子?为什么我找不到合适的绳子?原来它早就被父亲分截了,分给了艳梅婶子,秋英,范家媳妇和女儿,刘海,母亲和国力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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