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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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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侄子,这是家栋的屋,今天你就先睡这吧,家栋平时不回家,我也没时间扫,你就将就点,明天我拉你去把行李拿回来,别住那个什么宾馆,咱自己家有地方住,能洗澡能上茅房,还花那冤钱干啥?”一边给陆孝直铺床,蒋建华一边叨叨,之后还给陆孝直沏了一壶热茶打了一暖瓶的热水,要说这人岁数越大越怕孤单,这话一点都不假,这蒋建华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眼下媳妇儿子都不在,来了个素不相识的养子的工友竟然差点当祖宗供上…

蒋建华出屋后,陆孝直躺在床上也是一阵的感慨,这个世界的逻辑似乎就是“唱戏的偏遇上耳背的”,自己这样遵奉孝道珍惜亲情的人,偏偏碰上狠心扔孩子的父母;而像蒋建华这种护犊子没够的爹妈,偏偏又碰上一大群的不孝子,什么世道啊 …

朦胧中,陆孝直猛的被一阵骂街声吵醒,睁开眼外面院子里似乎还亮着灯,掏出手机一看表,十一点半,“他儿子回来了?”陆孝直翻身下床走到了窗户根底下,仔细一听,果不其然,貌似是那个败家子蒋家梁回来了,听说话的腔调似乎没少喝,而蒋建华则挡在院门口似乎不想让儿子进门,因为两人的对话基本上是纯粹的山东话而且说的很快,稀里哗啦的也听不清骂的什么。

“你个王八操的,我就日死你祖宗…”院子里,蒋建华压低了声音指着蒋家梁的鼻子还就骂上瘾了,直到陆孝直走到自己身子后面都没察觉。

“你是我爹,我是王八操的你就是王八,你日我祖宗就是日自己祖宗…”蒋家梁嬉皮笑脸的扯着嗓子嚷嚷,别看喝的不少,逻辑思维倒是不差。

“你…我…”蒋建华被气的都不知道骂什么好了,脸上的青筋暴的比树根都粗,冲回院子里抄起一根手腕粗的大木棍就要下狠手,结果被陆孝直一把抓住了木棍的另一头,“大伯,会出人命的! ”

见惊动陆孝直了,蒋建华也是一脸的尴尬,两只眼瞪着蒋家梁张了半天的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确,对于一个醉鬼,说什么基本上都能免疫。

“你是哪来的?”看见陆孝直,蒋家梁也是一愣,晃悠着身子眯缝着眼看了又看,“你他娘了个B的,是干啥的?”

“娘了个B的我就打死你个臭嘴! ”蒋建才冷不丁一个大耳刮子,正打在蒋家梁的太阳穴上,“我让你他娘的嘴里不素净! ”

陆孝直光顾着观察蒋家梁了,也没注意蒋建华的突然袭击,等自己反应过来想上去拉已经晚了,蒋家梁喝多了酒就本来就站不稳,干脆被打了个跟头。

“大伯!少安毋躁! ”陆孝直也无奈了,赶忙上前想把蒋家梁扶起来,没想到这蒋家梁似乎还有一点自理能力,挣扎着爬起来一把甩开了陆孝直的手,“妈了个B你个老不死的,帮着外人打儿子,你给我等着! ”说罢爬起来转身就要走,却被陆孝直一把拉住了胳膊。

“你,给,我,放,开…! ”蒋家梁坯哩坯气的回过头,跟陆孝直正好来了个眼对眼,虽然喝多了,但这一对眼还是把蒋家梁吓出了一身冷汗,只见陆孝直两只眼睛凶光毕露,脸上的肉都横了,一大片的红色胎记在阴兮兮的灯光映衬下仿若聊斋里描写的判官一般,“回去…! ”说这两个字时,陆孝直嘴唇干脆就没动,声音似乎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你…”蒋家梁猛使了两下力气想把胳膊挣脱出来,却感觉手腕子像被钳子夹住了一样纹丝不动,挣脱了几下见陆孝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这蒋家梁干脆低头抄起了一块石头抡圆了照着陆孝直脑袋就是一下,这次轮到蒋建华来不及反应了,本来还想看看眼前这个新认的大侄子如何感化自己儿子,结果不出五秒钟就遭了板砖。

“你…”手里举着石头,蒋家梁傻在了当场,只见一股鲜血如同水龙头没关紧一样顺着陆孝直的脸颊流起没完,而陆孝直的动作和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脸色铁青目露凶光,映衬着脸上的血更像鬼了,甚至在刚才自己轮石头的一刹那,这个位“鬼脸男”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这…他娘的不会是练过铁头功吧…”吧嗒一声,蒋家梁手中的石头落地,一种动物与生俱来的本能似乎在警告蒋家梁,如果继续反抗恐怕会有灭顶之灾…

“回去…! ”还是刚才的语气,还是刚才的话,但结果却不一样了,蒋家梁乖乖的被陆孝直拉回了院子里,傻在一旁的蒋建华此刻才反应过来,也顾不上打儿子了,赶紧用自己衣服去捂陆孝直的伤口,“造孽啊 …孽障啊 …”正所谓物极必反,眼下这蒋建华愤怒到极点之后,语气反而平和了很多。

“为什么偷国库券?”陆孝直也没顾蒋建华在自己脑袋上折腾,把蒋家梁拽回院子后第一件事就是抛出这么一句。

“国库券?”经过刚才那么一吓,蒋家梁的酒基本上算醒了一半,听陆孝直这么一问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一脸的怪异,“什么国库券?”

卷二 恶报 第一部 债胎 第十三章 不白之冤

“你装!你接着装! ”蒋建华用手指着蒋家梁的鼻子,“我告诉你,这笔账没完!咱们走着瞧! ”

“好汉做事好汉当!拿了就拿了,认个错就是了!你爸这么不容易,你怎么能这样对他?”陆孝直松开了蒋家梁的手腕子,“缺钱花就自己去挣,偷你爹妈的养老钱,你心安吗?”陆孝直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不孝顺,虽说不愿意插手别人的家事,但眼下这个蒋家梁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什么养老钱?我什么时候偷过他的养老钱!?”蒋家梁一脸的不服,“他个老财迷,什么时候让我见过钱?”

“你还嘴硬! ”蒋建华的眉毛又立起来了,“挂钟里的国库券,不是你拿的,难不成是你妈拿的!?”

“我不知道什么国库券! ”蒋家梁一摆手,“好事你想不起来我,一到这种事你就找我,啥事都找我,我哥一分钱没往家里拿过,天天混吃等死,你反倒给他寄钱,我天天想着咋赚钱,天天想做点买卖干点事业,你一分钱都不给,现在钱丢了想起我来了,我呸! ”

“你能干事业?那太阳都从西边出来! ”自从陆孝直的脑袋上见了血之后,这爷俩虽说是放弃了武斗,却又转化成口水仗了,“赚钱能赚到医院里抢救,瞧你这个熊样,早知道你现在这个德性,生你那天就一把把你掐死! ”

“你掐!你掐!现在让你掐! ”蒋家梁还真把脖子凑到了蒋建华跟前,“你当老子怕你?我现在啥德性不都是因为你!?”

“你当我不敢掐!?”蒋建华伸出手还真和儿子掐在了一块,“我掐死你个王八操的,掐死你我给你偿命! ”

“大伯!家梁!都别闹了! ”陆孝直也无语了,两只胳膊用力一分,差点把两父子都扒拉趴下,“大伯,你消消气,家梁,你上去睡一觉醒醒酒…”

……

趋于陆孝直的淫威,蒋家梁不情愿的上楼了,客厅里只剩下了陆孝直和蒋建才两个人。

“大伯,你消消气…”陆孝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蒋建华,“明天等他醒酒,我去劝他! ”

“不用劝!劝也没用! ”蒋建华一摆手,“我家门不幸,生出这么个孽障,这就是报应!你不说我俩孩子有一个不该是我儿子么?那就是他!没有他,我老蒋家也到不了今天这一步! ”

“可我看他不像在说谎啊! ”其实刚才在问蒋家梁的时候,陆孝直便一直盯着蒋家梁的表情,那种听说“国库券被偷”后发自内心的莫名其妙感是很难装出来的,尤其是喝多了之后,就算不喝酒,想装的那么自然恐怕也得找专业的演员。

“他就是装的!不是他还能是谁!?”蒋建华一似乎有一些激动。

“他经常从家里偷钱?”

“他毕业回来第一年,找我要三万块钱,说是跟几个兄弟一块开网吧,我问他跟谁干,他说是王春生和李小华,我说那他娘的都是附近的流氓,跟他们能干出啥来?就没给他钱,结果转天就丢了五千块千货款! ”蒋建华愤愤道,“开始我以为我记差了,没在意,结果他看我没注意,又偷了一万多快!后来我问他,也是不承认,跟今天一样!从此以后我就不敢往家里搁钱了。”

“您肯定是他偷的?亲手抓住他了?”陆孝直一皱眉。

“那还用亲手抓吗?”蒋建华一摊手,“保才走了,他哥哥在济南,他妈妈那个样,那还能是谁拿的?他没工作,还天天在外头喝酒,那钱都哪来的?”

“他刚毕业的时候偷了一万五千块钱,能喝到现在?”陆孝直道。

“这…”蒋建华一愣,“那还有偷国库券的钱呢! ”

“他偷这么多的钱,就是为了喝酒?”陆孝直一愣。

“谁知道! ”蒋建华边说边摇头,“偷吧,就偷吧!现在啥都没了,我看他以后偷啥! ”

“明天我去问他! ”虽说不了解蒋家梁这个人,但陆孝直却有一种隐隐的直觉:蒋建华确实冤枉蒋家梁了…

……

第二天一早。

“我说陆大哥,我对天发誓,确实没拿过他一分钱! ”蒋家梁就差一头撞死以示清白了,“我在外面喝酒,要么是兄弟请客,要么就是我自己挣的钱!喝酒用花多少钱啊,犯得上偷几万块钱吗?”

“你上班了?”陆孝直一脸的疑惑。

“一提这事我就一肚子火! ”蒋家梁道,“前几年我跟几个兄弟合计开个网吧,说好了一人拿三万,结果我爸说网吧必须地痞流氓开,要不就会有人捣乱,我说是啊,跟我合伙那几个人都是地痞流氓啊,我爸一听又说地痞流氓靠不住,肯定坑我,反正死活不给我钱,后来人家网吧开起来了,每个月都能分个三四千块,我没出钱,只能给人家帮忙打工,看我是哥们,每个月给我六七百块钱工资,本来我就够郁闷的了,结果他不但不给我钱,还冤枉我偷他钱!这就是不白之冤!我要真能偷他钱,现在也不至于一个月就拿六七百了! ”

“你爸不知道你上班?”陆孝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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