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借钱，董瑞图等面面相觑，刚才的那股热乎劲儿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各人心里一千个不自在、一万个不乐意，却又都看着董瑞图——他是首富，又当过官，见过世面，他咋办大家就咋办，就是天塌了，还有他顶在那儿呢。

可董瑞图心里也没有底，他早就听说过袁崇焕的厉害，因此并不敢顶风干，只是心也不甘。他看冷场了好一阵，众人又都看着他，只好硬着头皮出面先装穷：“大人心系边关士兵，董某本不该推辞。只是钱庄近日生意不甚景气，实在拿不出许多银子。惭愧，惭愧。”

董瑞图愁眉苦脸地这么开场一说，朱家隆立刻也是垂头丧气的一副模样：“朱某的买卖也比过去冷淡许多，布店染坊又大，伙计们要吃要喝要生活，连那些铺面也都勉强支撑着，没钱过日子嘛。”

吴宪清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吴某的酒生意倒还过得去，只是差不多都欠帐——都是乡里乡亲、熟人熟事的，没有办法呀。看着帐上有，可钱柜里却是空的！这样下去，本钱都没有了，怎么支撑？怕只怕就要关门了。”

袁崇焕看着这场面，心里急却又不好发作，只有耐着性子看程本直如何动作。只见程本直若无其事地坐在那儿，一边听这些人哭穷，一边悠闲地饮酒吃菜。

待吴宪清说完，程本直这才起身，拿着酒壶给客人们一一敬酒，同时不甚经意道：“生意清淡也是有的，可也有红火的时候哇。何况各位的家底厚实，怕不至于拉棍子讨饭吧？拿出几万两银子，不说九牛一毛，至少还动不了各位的根基——程某这话说的不假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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