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辞职了呢?也是,这里的活儿又脏又累,不适合女孩子做的,又找到新工作了吗?---
她嘴里说个不停,我脑子里只是在想信封里有多少钱?
---这个工作服给你!---
她接过去看了看,
---按规定要洗干净才能还给我们,要不就出500元干洗费,你看怎么办?---
打死我也不想来第二次了,我痛痛快快地掏出500元硬币给她,然后说さよなら(再见)!
转出来,我手捻着信封里的2张万元大钞,心花怒放,我挣的钱呀!
---来对了吧,听我的没错!---
---我以为我的工钱早泡汤了呢!---
---日本人这方面还是挺守规矩的!---
---我请你吃烤鸡串!---
油汪汪,香喷喷的鸡串到了嘴里就变了味儿,日本人为什么把咸味儿和甜味儿混在一起啊?真受不了甜甜咸咸!
日期:2010-06-03 15:40:32
交通事故
我真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秋雨连绵,从9月末到10月初,这一周太阳就没露过脸,淅淅沥沥的雨就没停息过,以前在国内雨下的最长时间也就是3,4个小时 ,然后就雨过天晴了,这种一天接一天的阵势我还是头一次遇到,潮湿湿的,人都快发霉了。
雨滴很小,落下的速度也很慢,这种雨天我在国内时是从不打伞的,不过湿漉漉的天气却很冷,我穿着紫红色的皮大衣,去车站接高风。
接到他,我就开始向他显示今天学过的日语,这是每天的必备课,我间接地成了他的日语老师,
---你知道请求别人时怎么说吗?---
---下さい!---
---不对,应该是いただけませんか?。。。。。。---
砰,砰,我失去了知觉。
日期:2010-06-03 16:20:05
当我意识恢复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路中央,怎么搞的?我挣扎着坐了起来,高风呢?我扭头找他,他也坐在离我3,4米远的路面上,
---高风,高风。---
声音突然变得很沙哑,好像不是从我喉咙里发出的,头很重很重,我低头就看到一滴一滴的血滴在了我的皮大衣上,这可怎么办好?滴上了血会洗不掉的,我的鞋呢?我脚上的鞋也没了一只!
---高风,高风!---
我想站起来,头很晕很重,却没能站起来,周围好像有人在嘁嘁喳喳,坐在大街上好丢人啊!我怎么就坐到大街上了呢?我刚才好像在说日语啊。
高风爬了过来,看到我的脸,突然就变得惊慌起来,声音都变了调,有了哭音,声嘶力竭地喊,
---救急車を呼んでください!丨警丨察を呼んでください!---
我觉得他很丢人,遇事怎么这么惊慌呢!叫丨警丨察干什么!
---你把我鞋捡回来,咱们回家吧!---
---雨欣,你等等,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咱们遇到交通事故了,被车撞了,不能就这么走,你脸上还在流血!---
---被车撞了?车呢?我怎么没看到?---
---肇事的车跑了,咱们倒霉!---
---那就算了,回家吧,我能走!---
---不行,你脸上都是血,得去医院处理!---
---没事儿,回家洗洗就行了,你看我鼻子是不是撞歪了?我怎么感到呼吸不正常了呢?---
---没有。---
我斜倚在高风的怀里,
---那我哪里流血了?---
---眼睛那儿。---
---我能看得见啊,好像没事的!---
---眼眉那儿,好险,就差一点点就是太阳穴了!---
日期:2010-06-03 16:46:25
警车先到的,两个丨警丨察先听路人的汇报,然后察看地形,量量画画,最后才走到我们这里问,
---过道的时候看红緑灯了吗?---
我一愣,抬头找找,这里没有红緑灯,警车也抬头看看,又问,
---撞你们的是什么样的车?有印象吗?---
我努力地回忆着,好像有那么一丝白色的记忆,不确定地说,
---白色的吧。---
---记住车牌号了吗?---
---没有!---
我连遇到车祸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有先知先觉去记车牌号?
救护车很大响动地开过来了,从上面跑下3个人,
---患者是谁?---
高风拥着我,我觉得有点儿兴师动众了,而且有些反感被问来问去,这回是填表,高风拿过去填了,丨警丨察在一边还要问,救护人员说,
---一起去医院吧!---
就这样救护车在前警车断后,我躺在了救护车的简易床上,像演电影,没一点真实的感觉,我的生物时钟停滞在被车撞前的那一秒!
日期:2010-06-03 17:51:36
我晕晕乎乎地被搀进医院,迎过来两位护士,又把我搀进一个房间,穿白大褂的医生等在那里,他撩起了我的头发,看了看,叫我到床上躺好,然后和高风说着什么,高风走过来,面有些难色,
---医生说伤口太长了,要缝!---
啊,那得多疼啊?!针在我的皮肉里穿过。
---能不能不缝啊?自然愈合?---
---医生说那样会长不平,伤口还挺深的,而且部位是在眉骨下眼眶间,长不平会影响外表。---
不会吧?难道我会被毁容了?!
---雨欣,要不就缝吧,打麻药的。---
---要缝几针?---
---至少要6针!---
6针?那得多大的伤口啊?我都不敢想了,我硬挺着说,
---缝吧,缝完回家!---
麻药针打在了我的眉骨上,我拽着高风的袖子,也没感觉怎么痛,大概是我的痛神经被撞坏了,我到现在的感觉就是头晕头重,不知道脸上还有需要缝6针的大伤口。
医生利落地缝完,然后左一层又一层地包裹,左边脸只剩下半个眼睛,都有视觉障碍了。
出来时护士叫我们明早再来医院缴纳医药费和换药,那两个丨警丨察还在外面等着,见我脸上包着厚厚的纱布只好说,
---明天你们来丨警丨察局一趟吧,就在对面!---
我顺着他的手指一看,真巧,道路对面就是丨警丨察局。
护士好心地说,
---我给你们叫出租车吧?---
---救护车呢?---
我问高风,
---救护车只负责送到医院,回去就不管了!我们打车回去吧?---
突然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怨气,被他们折腾了半天,问来问去才把我带到这里,然后他们就不管了,丨警丨察也是问来问去,好像我是肇事者,没事找事!
---回家,走回去!---
我想起来其实这里离家没多远,上市役所时途经这里,大约要走15分钟吧。
高风走路有点儿拐,我问他撞到了哪里?
---腿上。---
我弯腰撩起他的裤腿儿,膝盖周围是大片的淤青,
---刚才怎么不让医生看看呢?---
---没事儿,外伤,贴点儿跌打损伤膏就好了!---
---那明天记着开些药!---
我有些后悔没在医院里叫出租车,这大马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日本的出租车是在指定的地方待命的,必须打电话预约,不像国内的出租车在大街上满处跑。
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高风让我用手捂着点儿,别淋湿了纱布。冰冷的雨打在两个倒霉人的身上,幽暗寂静的街道上那互相搀扶的背影,是异国他乡里一幅凄惨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