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老大姐只好抽身回轉,下樓回來了,接茬兒瞄著楊元朝,時刻準備著,在不影響領導工作的情況下,及時搭把手,好多少分擔領導的超載負荷。
這時候,一向在公眾場合難得露面的市局幹部科李科長出現了,樣子卻顯得很輕閒,一身黑色呢子衣服,手上拎著一隻黑色公事包,但畢竟,歲月不饒人,幾年過去了,整個人也便老了一些,尤其是額頭和眼角,更加明顯。
“楊元朝在嗎?”李科長問。
內勤老大姐自然認識來者,連忙做出恭維的笑臉兒:“呦,市局領導來關心我們了。李科長,有事找小楊處長?他正忙呢。”
李科長知道,“嚴打”時期,尤其是刑偵處,特別是當頭頭的,最忙,因此,沒有貿然打攪,只是往楊元朝的辦公室裏探頭觀察,看到幾個刑警正在向楊元朝彙報,而楊元朝則一邊聽,一邊繼續忙活案頭的活。
見此,李科長覺著一時不便打攪,便轉回身,從公事包裏拿出一個封口的信封遞給內勤老大姐:“他工作忙,我就不當面打攪了。等呆會兒,你趁便把這個東西交給他,說我等他回話。”
內勤老大姐誤會了,以為是純工作上的事,便殷勤地說:“市局的事肯定沒小事,要不,我領你去找政委或副政委,他們搞政工的,肯定沒這麽忙。”
李科長連忙攔住:“是私事。等他啥時候忙完了,你交給他就行,我拜託他幫忙辦個小事。”
“哦,您放心,我一定給您傳達到。”內勤老大姐笑容可掬地應承著,送走了李科長。
不過,老大姐卻在心裏打開了鼓,搞不清這兩人之間有啥貓膩?心想,八成,准是李科長要安排關係戶,可,講權威和作用,她為何不直接去找一把手老鄭呢?
就在她暗自嘀咕領導之間有啥貓膩時,突然聽到楊元朝的辦公室裏傳出一陣異常的動靜,有人的驚叫聲,也有桌椅的碰撞聲,還有案卷材料嘩啦啦地掉落在地上的動靜,情知出事了,便趕緊奔進屋,只見楊元朝爬在桌案上,已經不醒人事了。
“我的媽耶,這是咋啦?”老大姐焦急地問。
“杨处忙昏了,趕緊叫車送醫院——”一個刑警急赤白咧地嚷。
另一個年輕刑警快步如飛地跑出去叫車。
“別動、別動,”老大姐畢竟年長,急忙阻止。“他這是勞累過度,由於長時間疲勞,缺少休息,一時暈厥,不礙事。你們都先離開,由我來照顧他,一會兒就好。”
說著,老大姐分開眾人,站在椅子後面,把楊元朝的身子扶起來擺正,再把腦袋擱直,然後,用手輕輕按住他,使他不至於再次失衡摔倒。
就在她暗自嘀咕領導之間有啥貓膩時,突然聽到楊元朝的辦公室裏傳出一陣異常的動靜,有人的驚叫聲,也有桌椅的碰撞聲,還有案卷材料嘩啦啦地掉落在地上的動靜,情知出事了,便趕緊奔進屋,只見楊元朝爬在桌案上,已經不醒人事了。
就在她暗自嘀咕領導之間有啥貓膩時,突然聽到楊元朝的辦公室裏傳出一陣異常的動靜,有人的驚叫聲,也有桌椅的碰撞聲,還有案卷材料嘩啦啦地掉落在地上的動靜,情知出事了,便趕緊奔進屋,只見楊元朝爬在桌案上,已經不醒人事了。
“大姐,真沒事?”一個刑警探詢地問。
老大姐噓了一聲,示意都不要說話,儘管楊元朝休息。
眾人看著面色煞白、形似睡覺的楊元朝,均被這份忘我的精神所感動,有的,甚至連眼圈兒都紅了。
一忽,那個跑出去叫車的年輕刑警回來了,身後跟著面色嚴峻的老刑偵。
“怎麽啦?他暈倒啦?”老刑偵關切而焦急地問。
老大姐再次做出噤聲的樣子,小聲回答:“頭兒,他這是勞累過度,不礙事,一會兒就好。”
老刑偵點點頭,表示同意她的說法,臉色明顯緩和下來,反背起雙手,在屋子裏溜達。
不一會兒,房門口雲集了不少刑警,都在充滿關切和焦急地往裏面探頭看,但個個的臉色也不夠好看,眼睛充血,神態疲憊不堪,這些,都被老刑偵看在眼裏。
一刻,老刑偵下決心似的自言自語:“這樣下去不行,必須得得到一定時間的休息,否則,會出大事!”
思考停當了,他站住腳,環視著一干手下,用屋裏屋外都聽得著的聲音說:“你們都給我聽好嘍,從現在起,各科室由科長和主任負責,每人每天必須不得少於休息5個小時,否則,就按照違反紀律論處。你們都聽到了嗎?如果哪個领导不在,大家就回去傳達一下。”
刑警們稀稀落落地答應著。
不一會兒,房門口雲集了不少刑警,都在充滿關切和焦急地往裏面探頭看,但個個的臉色也不夠好看,眼睛充血,神態疲憊不堪,這些,都被老刑偵看在眼裏。
一刻,老刑偵下決心似的自言自語:“這樣下去不行,必須得得到一定時間的休息,否則,會出大事!”
思考停當了,他站住腳,環視著一干手下,用屋裏屋外都聽得著的聲音說:“你們都給我聽好嘍,從現在起,各科室由科長和主任負責,每人每天必須不得少於休息5個小時,否則,就按照違反紀律論處。你們都聽到了嗎?如果哪個领导不在,大家就回去傳達一下。”
刑警們稀稀落落地答應著。
老刑偵又思考了片刻,覺著,應該進一步補充和完善這因突發情況臨時所做出的決定,便對處裏的總內勤說:“要不乾脆這樣,為了保證都能得到充分的休息,大傢伙還是不要回家的好,就在處裏休息。這樣,既能監督每一個人休息,有時間上的保證,也能做到隨時待命,有緊急任務的話,可以隨時拉出去。”
總內勤自然聽令,趕緊點頭稱是。
不久,楊元朝悠悠醒了,見屋子裏竟然站了這麽多人,不禁詫異地問:“咋啦?出甚麽大事啦?”
老刑偵的眼睛一下子紅了,放心之際,笑呵呵地道:“你終於活回來了!年輕人,你簡直太玩命了,幾天幾夜不睡覺,那怎麽行?以為你是金剛鐵打的人哪?告訴你,我剛剛做了決定,從現在起,規定了雷打不動的休息時間,以便讓每一個參戰幹警都得到時間休息,再也不能讓一個人累倒了,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楊元朝明白領導的心思,有氣無力地笑了:“還是咱領導關心人哪,跟家長似的,整個無微不至、體貼倍至。”
其他人聽了,都被逗樂了。
“年輕人,現在感覺咋樣?想吃點兒甚麽補補?我叫人給你買去。”老刑偵關心地對楊元朝說。
楊元朝搖搖頭,苦笑道:“沒想到,我的身體居然這麽不經折騰?真沒用。”
“注意,一定要勞逸結合,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知道嗎?”老刑偵半是批評,半是心疼地叮囑部下。
“其實沒甚麽,再休息一會兒就行。活多,總不能積壓著,得趕緊處理,否則,就無法跟檢、法兩家銜接,不利於打擊。”
“不行!”老刑偵一下子急了,急赤白咧地把眼睛一瞪。“你必須給我好好休息,如果你不聽話,可別怪我不客氣!”
“行行行,我休息。”楊元朝連忙舉手投降。“我哪敢不聽領導的招呼呀?豈不是自討沒趣?”
這時,有幾個人來找老刑偵請示彙報,看樣子,挺緊急。
老刑偵臨走時,擔心楊元朝待自己轉身離開後再開忙,出大問題,便不放心地叮囑一直站在旁邊的內勤老大姐:“你是老同志,負責給我盯緊他,假如他敢不聽招呼,就馬上向我彙報,瞧我怎麽收拾他!”
說完,匆匆走了。
“唉,實話說,還真挺累。”楊元朝打著哈欠說。
內勤老大姐趕緊接他的話茬兒:“要不,你還是到小床上去睡一會兒,哪凡是幾個小時呢,可千萬別再仗著年輕,硬熬著了,會出大事的。”
為了保證領導得到及時的休息,在每一個處頭頭的辦公室裏,靠牆處,都安放了一張簡易行軍床。
楊元朝雖然已經緩過勁來,但仍覺著頭暈腦漲,夠迷糊,情知再不能戧茬兒糟踐身子骨,便知趣地躺上小床,閉上眼,馬上便睡著了,並發出輕微的呼嚕聲。
內勤老大姐輕手輕腳地幫他把被子蓋上,臨出門前,還沒忘了把市局李科長讓她代交的信封放在他的枕頭邊上,然後,走出來,關好門,回到內勤室搬來一把椅子,在門口坐下,算是給楊元朝站崗放哨,不允許別人打攪。
形勢發展得很快,刑警們夜以繼日地在大街上奔波忙碌,破案抓伲晒H豐,由於抓到的人更多了,急需審查報批和待轉的材料自然也便更多了,整個人滿為患,案子成堆,不由他楊元朝絲毫懈怠,就是想多休息一會兒也是枉然,因為,非常時期,任務繁重,時間可是不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