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碗,斌斌拿筷子,牛牛拿杯子,小幻拿锅盖,我们围成个半圆,把火锅放在前面,静静快帮我们照下来啊,要照到火锅哦,还要把人照美一点,不要开闪光灯了,免得反光。”庄晓梦指点着大家摆pose,隔壁的静静举着相机准备开拍。
“咔嚓!”四零五的第一张合照诞生了。照片上的四个女生穿着睡衣,举起锅碗瓢盆,摆着夸张的姿势,前面飘起的一团氤氲藏不住脸上开怀的笑容。
“来,让我们以果汁带酒先干一杯,我宣布四零五宿舍第一次聚餐圆满开幕。”庄晓梦学主持人的声音。
“我觉得四零五太俗气了,就是三个数字,没什么创意,我们给咱们宿舍起个名字吧?”杜可可建议。
“叫‘我爱我家’好不?”金幻抢答。
“不好,不好。”其他三个人一直否决。
“那叫什么呢?‘宫殿’怎么样?”庄晓梦继续。
“我看叫‘乱室家人’吧。‘室友’的‘室’,‘家庭’的‘家’,怎么样?反正咱们宿舍也不整齐,乱哄哄的,但这样才有家的味道,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邓丽有些兴奋起来。
“乱室家人!我看这个名字好,又形象又亲切!斌斌你行啊,这么有文采!”杜可可高兴的叫着。
大家欢呼起来,“乱室家人!乱室家人!好!好!”
“让我们为乱室家人干杯!”
“干杯!”
日期:2009-12-13 19:45:37
第二章国文系之乎者也忙上课 杜可可千里迢迢遇老乡
NO.ONE
生活终于踏上了正轨,没有了热血沸腾的讲座,没有了荡气回肠的欢呼,只有莘莘学子宿舍、教室、饭堂三点一线的单纯生活。
杜可可像往常一样是宿舍最早一个起来的,梳洗完毕背上她的单肩小挎包在其他人的睡梦中悄悄出了门。临走时还很不幸地听见了庄晓梦放的一个响屁。
七点,食堂刚刚开门,三五个学生在窗口排队打饭。杜可可打包了一份菜包和豆浆然后向着小操场走去。其实她大可不必起这么早,因为周一最早的一节课要十点钟才开始,但杜可可有自己的打算。在来忽悠大学报到前,她给自己制订了一份计划表,在大学四年里她打算做好这么几件事情:学好洋文,尤其是口语;每天早上坚持晨练,跳绳跑步均可,力争大一结束为肚肚猪的称呼雪耻;大量阅读历史书籍和名著,做好读书笔记;要在当地知名的报刊杂志上发表文章。新的开始当然要有新的面貌,所以杜可可的一日要从跑步开始。“先绕着小操场慢跑半小时,然后吃早饭,接着开始练习口语,八点钟准时去图书馆学习,十点钟去上课。”想到这么有计划、有规律的生活即将展开,杜可可兴奋的不得了,我美好的大学生活啊!
忽悠大学的图书馆是这瑶池仙境的一个败笔之作。怎么形容呢?也许这座图书馆更像是一座陵墓。对,就是陵墓!杜可可寻思了很久终于想到这么一个贴切的词。
如果你行走在忽悠大学的主干道上,会看到平展的柏油马路上干干净净找不出一片尘屑,两旁无限延伸的草地与天际连成一片,高傲挺拔的木棉树在耸入青天的枝干上结满鲜红艳丽的花朵,那树下随意散布的三两张石凳泛着洁白的光泽。到了下午,学校会把所有的洒水阀门打开,那些深藏在草地里的出水口会错落有致、挥洒自如地喷洒出细长洁白的水柱,就像曼妙的舞者把手中的水袖抛向蓝天,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可是当你越往里走,你的眼前会突兀地出现一幢深灰色的青石楼,它像一个被压扁的铁皮盒子无奈的向左右两边突出。门口有一个方整的小型喷泉,很少激溅起朵朵水花。没有悠长的大理石楼梯将它从地表托起向人们展示它本应拥有的壮阔,甚至它没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标示在门口,而只是用一条窄窄的横幅挂在门梁上方,上面用死气沉沉的印刷字体写着“欢迎来到图书馆”。你几乎不用仰头,只是抬起眼皮就能看到它五层高的全貌。它就呆头呆脑的长在那里,散发出一种令人阴沉的味道,只有当楼面上一扇扇窗户被开启时,那透入房内的一缕清风才能够冲淡这份压抑,为图书馆带来一丝鲜活。
杜可可第一次是带着及其抑郁的情绪走进图书馆的,可是里面却是别有洞天的惊喜。狭窄的大门后面居然是一个硕大无比的半拱形圆厅,白玉铺地,木雕扶梯,水晶吊灯从天而降,各种盆栽根雕顺着墙边一字排开。一楼到五楼所有的电脑室、电子实验室、阅览室都设置在左右两边,除去二楼的大厅是专供电子查阅,从三楼起连接左右两边宽阔的厅廊则摆着整整齐齐的书桌作为自习室供学生们使用。这么规整文气却又颇具艺术的设计真是让杜可可大开眼界。从此,图书馆就成了她的宠妃,是她每日凌驾之地。杜可可常对室友套用那句老话“我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
此时,她又来到了熟悉的文科阅览室,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的木棉被风一吹“沙沙”作响,遮阳的卷帘偶尔也被掀起,偷得一两束阳光洒落在桌面上、肩膀上。可可沉浸在马塞尔•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中,时间静静从她脸上滑过。
日期:2009-12-13 19:46:49
NO.TWO
周五下午的写作课是国文系每周的最后一门课程,至此为止,国文系的诗人才女们在一周之中深刻感受了国文系老教授的满腹经纶的渊博学识。
虽说国文系是一个没有太多技术含量的专业,但想要学好确实很难。一学期十二门必修基础课。从不加标点全是繁体字的古代文学史,到鲁爷、郭爷、茅爷、老爷等大师各领风骚数十年的现代文学史,再到唱着样板戏,贴着大字报的当代文学史。从讲究平上去入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课程,到主谓宾、定状补绕人语法的现代汉语课程,再到每周雷打不动必须一写的写作课程,杜可可这个做着文学梦的小青年可算是知道了文学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不将上下而求索兮再议吧。国文系的教授们有这样几个特点:
一、性别:在女性取得压倒性胜利的国文系里,国文系的老师们力挽狂澜、力压女雄,开拓了男性半边天。
二、年龄:过知天命奔耳顺,争取奋斗到从心所欲。
三、授课语言:非普通话的中国话。
四、授课风格:不用电脑不备课,不写板书只唠嗑,一扇一茶不离手,正史野史都拿手。
这就是国文系,古老永远是它的魅力。
周末的夜晚总是那么美好,不用担心明早扰人清梦的闹铃、不用担心老师滴水不漏的点名,睡到天荒地老也没人管你,这不,乱室家人的四位小妞儿们又开始卧谈了。
“这周上课我好好观察了一下,咱们系的男生可以用八个字概括‘既无数量、更无质量’,你说我们未来四年可咋活呀?”庄晓梦点出了今晚的谈话主题:没有男人的国文系女人怎么活?
“把触角伸向他方,让国文系的女生插满山头。”
“那这样岂不是会形成恶性竞争,到时女生会严重贬值的。”杜可可算计着。
“谁让咱们学校的女生通货膨胀啊!可惜我貌美如花的女庄子就这么被埋没了。唉!还是斌斌好,早早儿就把男友定下,也不用打现在这场恶仗了。”
“我是用情专一,和我男友高中就在一起了。谁像你啊,从小到大谈那么多。这场恶仗是你自己愿意打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