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5-13 12:30:40
发——————
夜里还是有几分凉意,我们都加了衣服。他穿的还是几年前我们在天津一个卖旧货的哥们儿那儿淘来的Levi’s夹克,我穿的也是一直陪伴的藏蓝色冲锋衣。
我坐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黑陶的宝贝,大如雁卵,裳儿你知道的,就是我一直带在身边的——埙。方峻一看,乐了,他一定是想起我刚学这个时的狼狈样儿。那时候,我不是风门儿大开根本吹不响,就是口风错乱吹得头晕脑胀。有一段儿嘴都吹肿了,越吹越累还是找不到窍门儿,后来就搁下了。
方峻决定去做歌手四处流浪以后,我又遇见了你,帮我介绍古琴界的朋友,又辗转引荐,寻访到南城吹埙的张老爷子,才算是找到了正根儿。指点我说是气息不对,不会用所谓的丹田气,我才又捡起来,重操旧业。
老先生给我留下最深的印象就是平易近人。他的家,小小的院落,满屋子都是他制作收藏的埙,聊起埙来乐以忘忧,像个回到自己快乐天地的孩子似的。神奇的是他堂屋的那支普通老式日光灯管上,竟有一个燕子的巢。经常是我们谈话的时候,城里难得一见的燕子就会自由自在地在这个家中穿梭,进进出出,欢快地鸣叫。有一次更听到叽叽喳喳小燕子的叫声,老先生指着上面的巢说新孵的,有5只。我说您搬来的时候这燕子就已安巢了吗,老先生说怎么会,你哪里见过城里还有这种小燕子的,都快绝迹了呀。他一再地跟我说,埙,好东西,本来就是六七千年前先民们模仿鸟兽叫声而制作的,是最贴近于自然的,所以燕子才听得懂,它也爱听,完全是被吸引来的呀。燕子都具感化之性,何况人呢,立时对老先生、对小燕子、对埙……对这自然的一切肃然起敬。我能想象到老先生坐在堂屋他那只老藤椅上,陶然忘我,埙音绕梁,三日不绝,引得小小的燕子居然也知音远顾、择邻而栖。自此后,有一段时间我是加倍用功,现在虽然也还是只能吹几只简单的曲子,但是入门的吹奏技巧却是掌握了,那是老先生手把手一点点矫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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